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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毕业了,忙着终期答辩呢,”安妮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会儿在图书馆看书,晚上还有一个江北的家教兼职要去。”
周遂坐下身来,目光赞许似的点了点头。
“看来国际友人很刻苦啊。”
“是咯,反正我是没怎么遭受过学习的苦,”安妮撇了撇嘴,“有的时候,也不太理解他是不是真的有必要那么忙。”
周遂笑道,“出现信任危机了?”
“倒也不是,”安妮深吸一口气,继而如实道,“就是偶尔听他聊起学校的事,特别是聊起专业上的一些内容,我总感觉插不上话,所以有点点儿烦躁。”
“这很正常。你找的是男朋友,又不是男同事。”
“那你们呢,”安妮一时来了兴致,举一反三道,“你们俩的职业也差的大相庭径,平时会不会有相互接不上话的时候?”
期期的筷子举起又放下,最后不咸不淡道,“我们好像不需要那么多共同语言。”
“是啊,”周遂挑眉一笑,隐于桌下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揽住了期期撩人不已的盈盈纤腰,“我们每天晚上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沟通,更和谐。”
安妮一时哗然。
然而下一秒,这位多年老友便眯着眼,用不太仗义的看好戏神色,打量起了脸皮向来薄得和绢儿似的期期。
随即,在看到期期一脸嫌弃的用着筷子,像加着炖蹄花儿般夹着甩了周遂的手时,安妮更是乐不可支地笑了出来,仿佛瞬息间将刚才心内小小的不快排解得烟消云散。
“遂哥,看看,显摆错场合了吧?”
“是的是的,知道错了……”周遂憋着笑意,丝毫不见悔色地点了点头,“回家就跪搓衣板去。”
期期显然不吃装乖讨好的这套。
她的眼皮抽了抽,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凳子挪得离这两位聒噪的朋友远了些。
“就是嘛,私底下再和谐也要悠着点哦,”安妮沉浸在对话中,挤了挤眉毛道,“别到时候连累得我喜糖都没得吃了!”
“裘老师教育得好,”周遂买账道,“大局为重,谨遵教诲。”
“不过说真的,遂哥,”安妮晶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继而双颊也泛起娇柔的红晕来,“幸好我现在不是单身狗了,和乔治的那方面也很合拍,不然真的要被你的狗粮恶心到麻哦。”
周遂对话外之音忽然来了兴趣。
他正想追问某些关键性问题,却又感到咨询对象不太合适。于是,他偷偷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期期,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地咽了下去。只不过,这份呼之欲出的好奇,直到打道回府时都没能彻底消弭。
此时此刻,车辆驶入宽阔的跨山隧道。
隧道之中灯火通明。
两侧的暖色灯珠仿佛两串耀眼的明珠,光彩熠熠地蜿蜒向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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