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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怜脸红了一下,这、这未免太难为情了点,被子一掀,里面他可什么都没穿,爬过去,那不就什么都被他看见了吗?
“反正我早就看过了。”
陆怜一愣,盯着他,“什么时候?”
“你发烧生病时看过,冻僵快死时也看过。”他理直气壮,都是正当情况,没有半分私心。
“快进去。”可现在不是。
陆怜踌躇,更多的是苦恼,他觉得霍春生还在生气,说话都冲冲的,好像回到一开始见面那时候,不,比那时候还冷些。
深色的被子里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攀住浴桶的边缘,一起身,被子滑下,整个肩背就露了出来,也是晃眼的雪白,陆怜堪堪的掩着下面,红着耳朵伸出腿,霍春生抬臂一掼,把他从被子里抖出来,白花花的屁股在他眼前一晃,接着水声荡漾,几滴温热溅到了霍春生的脸上。
霍春生吞下冲动,收拢了被子要走,却被陆怜拽住了衣袖,那只手骨节中透着粉红,一路红到了脸颊,“阿霍,你别生我的气……”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人呢?刚才一巴掌拒了他,现在又可怜兮兮地要他原谅,把他玩得团团转。
“换你被这么折磨,你也生气。”
“哪有折磨……”
霍春生要走,陆怜忙又扯住他,认输了,“那、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
也许道个歉,哄一哄?也许要更多,至于要的是什么,霍春生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自己想。”他把这个问题抛还给陆怜,狠心收回自己的衣袖,出去了。
于是陆怜就开始想,洗澡时想,穿衣时想,晚饭时想,边想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霍春生的表情,试图窥探出他的心思。
霍春生不说话,不表态,任他看,如一尊冷面的石佛,不愿泄露半点汹涌。
临睡前霍春生吹了灯,竹床上陆怜很轻地叫了他一声,霍春生心一抖,就着朦胧的月影看他,他却又不说了,蒙头躲进了被子里,弄得霍春生也辗转反侧,隐约的,他觉得陆怜也许明白一些,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呢,陆怜就病倒了,早上起床时看他缩成一团,凑近一看,陆怜脸色死白,缩在被子里,额上一层冷汗。
霍春生紧张叫他,“陆怜?”
“嗯……”陆怜只是哼,拧着眉毛表情难受,好像被缠进了噩梦里。
霍春生立刻自责起来。
先把他汗涔涔的亵衣剥下来,换上干净的,再把人塞进自己尚有余温的被子里,掖好被角,拿兔绒给他围上脖子,又盖了一层被子,确定屋里门窗都关好了,霍春生仍不放心,又去给他烧了个炭盆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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