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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很快泛起红印,他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邬思明神色如常,只是低垂着眼睛,他答,“是你爹的意思。”
“是鞭子……还是板子?”
“用我的剑。”邬思明看见他捏紧的拳头,看见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大人让他跪着侍奉,若有不服就罚,五十下起,他晕过两次,都用参汤救回来了。”
郑芳寻说不出话来,眼睛模糊了,又滚下一颗泪,邬思明心头一颤,想伸手,忍住了。
郑芳寻转身走了,邬思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抬手碰了碰还烫着的脸,叹了一声。
假山后有草动,邬思明警觉回头,摘叶飞去,却只见两只鸟儿扑起。
开始上菜了,下人流水似的进进出出,陆怜从后院过来,看见郑老爷正在厅上跟人说话,他便站在廊下。
刚才被郑芳寻拽的地方还在疼,他不敢碰,一碰更疼,只能放着让它自己淡下去。日光正好照到他,陆怜觉得刺眼头疼,视线里人影交错,各色的影子在他眼前晃过,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时恍惚好像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陆怜一惊,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动了起来,他抬脚追过去,却忽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陆怜还没抬头,就听见那人笑了声,“果然是你。”
来人挡住了视线,陆怜急切地扒开他,“让开。”
一晃眼的功夫那个身影就不见了,陆怜停在原地,觉得自己脑子胡涂不清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找人?”那人又凑过来,身上扑来一股檀香,陆怜这才抬眼,粗略扫了一眼。
这人面孔他不认得,看样子最多不过三十岁,衣着打扮都很朴素,要么是官小,要么是低调,陆怜不想惹事,拱手要告辞,却又被他上前一步拦住去路。
“找谁呢?”他又问。
看来是非要缠上自己了,陆怜只好硬着头皮问,“恕在下眼拙,不知是哪家大人?”
“数月前咱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小公子这么快就不记得了。”那人又笑,他天生一副端正柔和相,一笑周身便散发温和亲人的气质,陆怜直觉这人麻烦,后退两步,“既然只有一面之缘,那可能是大人认错了。”
“我有见人过目不忘的本事,尤其美人,绝不会记错。”他上前一把抓住陆怜手腕,嘴角仍是笑着,可眼底的笑意散了,他凑到陆怜耳边低声道,“陆小公子,你好大的胆子,流放的犯人竟敢私自回来,还明目张胆地混入官员宴席。”
那股檀香钻进鼻腔,陆怜心乱了一瞬,他很快冷静下来,也露出笑容,“做贼的是我,大人何必这么小心翼翼?直接叫人来抓了我不就好了?”
那人一愣,笑起来,陆怜要抽手他却不让,他紧盯着陆怜,“陆小公子,你真不记得我了?”
陆怜被他拽得不爽,反唇相讥,“我该记得你吗?”
“哈哈,也罢也罢,是我失礼,在下项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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