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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阿姨会的那些。”田知意掰着手指数,“做饭洗碗之类的不说了,阿姨会做鞋,你会拆笔记本电脑,这是我凭空想都想不到要去做的事,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学起。”
闻漫想了想。他想到了几种回答,但都不让人满意。他觉得田知意的困惑并不在没有技能,只是这问题太难,他也不知道答案。
见他陷入沉默,田知意也知道自己过激了:“算了,我也就一时瞎想想。”
说着,她将目光转向边上的房间:“这个房间有人住吗?”
“现在没有人住,你好奇的话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房间的窗户开在南边,门在东面。是扇手工的木门,红漆斑驳,透着年代的印记。黄铜的锁孔有些褪色,上面插着把钥匙,闻漫拧了拧钥匙,辅一轻推门便开了。
陈年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掀起微尘在阳光下旋舞。扑面而来的旧书的气味仿佛是记忆的聚集,絮絮叨叨着不曾埋没的过往。
田知意站在门前,面对她的是顶天的一整墙的木制书架。书架的尽头连着同样到顶的木柜。
房间的南侧是一张巨大的书桌,一张靠背椅。北部有张床。其他位置放着生活杂物,只是房间里已经没有人生活的迹象了。
“这里最初是爷爷的书房,后来……成了爷爷临终前的居所。”
“他每天都在这里看书吗?”
“看书、练字、画画。”
闻漫说着,从书桌下拎出一整捆的纸,熟练地解开系紧的绳扣:“我给你看样东西。”
田知意走进才看清是一张张写大字的宣纸,上面的字迹并不规整,还有随处滴落的墨点。
她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却不敢明说:“这是……谁写的?”
“是爷爷初学毛笔字时攒下的纸。”闻漫解释,“当时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凭着一腔热情扎了进去,每天干完农活后就在这边写字。”
“那你们是什么看法呢?”田知意问。
“没什么看法,老爷子喜欢,又没耽误事,但也没对他抱什么期待。”
“然后……”
“然后你也看到了,挂在堂屋呢。”
田知意看着手里的宣纸,又想到堂屋的对子:“他练了多久呢?”
“三年多吧。”闻漫简单算了算,“村里也有一些人家过年会买了红纸请他写。”
田知意低头想了一阵,又帮闻漫一起将宣纸拾掇整齐,用绳系好重新放回书桌下。
“你说,我学什么东西是不是终究要落到有没有用上?”
田知意知道她这个问题很扫兴,但她的心头又闷了起来,像是垒了堵砖墙,不说出来就不会舒坦。
有用无用之问大到不好回答,闻漫不得不弄清楚她的意图:“为什么这么想?”
所幸田知意缩小了问题的范围:“比如你爷爷练字,如果他不能写出对联,或者没有人写对联,你们是不是会觉得爷爷只是兴趣爱好,不会把他的认真当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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