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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嘲弄地笑了一下,眼神看向他无名指上的那没戒指:“还有必要说清楚吗?你不是订婚了吗?”
季长安叹了口气,眉宇间带了少有的愁,他说:“事情说来复杂,皎皎,你给我点时间。”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分开之后的日子也不长,可他却那么迅速地找了新欢戴了戒指。
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戒指就应该是落入爱情的圈套。
他自觉陷落,只是对象是别人而已。
何皎皎心道,这个人总是这样,明明是他做出的事,到头来却像个无辜的受害人一样。她仰头去看他,眼睛里都是细碎的光,她说得淡然:“其实也没有多复杂,你带着你的老情人去逛珠宝店的时候,送她一样的车的时候,你订婚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事情复杂吗?”
“是不是没有说破,就永远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季长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的语气是冷冽的,像雪,像风,像她耳朵上那一对耀眼的钻石。
“什么一样的车?”季长安抓住了关键,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肩,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装了。”何皎皎冷笑,随即摘下耳钉。
“你送的那辆车,我已经卖了,换成了这个。”
两颗光芒四射的小方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季长安说:“你要是不喜欢,随便怎么处理都好。或者你喜欢哪一款,我们再去买就是了。”
“我不稀罕。”何皎皎说。
她神色漠然,将耳钉往他面前递了一下。
“我把车卖了换成这个,天天戴着,只为有一天能方便地还你。”
“价格都是一样的。”
季长安没有接,也没有动,只是肃然看着她的脸,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
手在半空中摊了好一阵,两颗小小的钻石像冰粒子一样,晃得他眼花。
见他久久没有动静,何皎皎似乎耐心耗尽,手掌一翻,钻石落地。
他听到簌簌的声音,像雪花落地。天空是白的,远处也是白的,就连她渐渐消失的那个点,最后也聚焦成了一粒沉重的白点。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首歌,里面有一句:十几年没下雪的上海突然飘雪
他抬头望了望,一颗白色的冰晶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
过了很久,一辆车驶过来,司机打了个喇叭,他顿了顿,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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