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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就好。
燕徽柔稍微定了定心。
她见江袭黛的胸口那一道贯穿伤还在流血,便使了些气力,将她托起来了一些,吃力地往岸上挪去。
虽说不知道修仙的人有没有这个说法,但因为受潮感染了就会很麻烦。最好避免发生这样的事。
“江门主。”
“江袭黛?”燕徽柔掬起一捧水,把她下巴上沾着的血迹擦干净。
女人毫无回应,还在昏迷当中。燕徽柔坐在一旁恢复了点力气,她把江袭黛托在自己身上,握着她两只手臂,勉强地将人背了起来。
没想到她瞧着很轻,但背起来却是这样地沉,压得燕徽柔的腿紧实地蹬在地面上,勉勉强强,挪不开几步。
她额头上冒了汗,吃力地背着她走。
这一路上,除却蓬蓬的荒草便是枯枝,呈现了一种繁荣却沧桑的景象。
燕徽柔寻到了一条小径,不知是野兽踏出来的还是人踩出来的,但实在看不见脚印。
她颤颤巍巍地背着江袭黛走了过去,树影掩映间,一座荒废了的古刹立在眼前。
燕徽柔观望了一下。
按理来说,这种荒野古刹是不该用来歇脚的。乃是志怪话本恐怖小说中一顶一的出事地。
但天色刚才还放晴,此刻却又多变地压了一团云过来。燕徽柔嗅到草木泥土的潮味了,她本能地觉得,天要下雨。
如是这般,她便颤巍巍地背了江袭黛进去。
里头的神像穿红戴绿,只不过都褪色黯淡了,裂出的壳子翘了起来,更显得神像面目狰狞,有些不怒自威。
一入古刹,阴风扑面。
燕徽柔闭了闭眼,不欲去看,而把江袭黛终于卸在了地上。这一打量将人扔在地上不好,她又扯了个蒲团来垫着她。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燕徽柔才刚放下她不久,外面的天色已经阴下来,斜风细雨地吹着,不多时雨下得重了,“哒哒哒”地撞着破败的庙宇,清凌凌地似是在撞钟。
庙也实在是破,勉强挡住了一大半的雨,还有一小半儿兜不住,断如白珠,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很快积攒了一片。
燕徽柔观察到了,她心想不如把江袭黛挪到香火台上,免得她又躺在水里。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在女人身上丈量了一下,哪个地方比较好抱起来,又不能压着她胸口前的伤口——还得是腰。
最后手落在腰上,燕徽柔倾下身子,才环牢实一点。
近在咫尺之间。
她不慎发现自己的长发垂了下来,柔软地弯在了江袭黛的睡颜上。发丝还有那么一缕,自发地贴在了她唇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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