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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袭黛掬起一捧水,抚上自?己的肩头,还有零星几片花瓣顺着她的肩膀滑下来。
“从前受过一些?伤,未妥善处理?,留下的疤很难看。不想?那么难看,于是纹个花挡挡。”
燕徽柔诧异道:“是什么伤,那么大一片?”
“别人拿滚油泼的。”
燕徽柔怔住,借着那点儿?水雾,女人背上的花好?像不再是花,的确是一片飞溅样的狰狞伤疤。
但只有那一片被挡住了,她细窄的腰背上还有许多细小的疤痕,指甲盖儿?样的,蛇形样的鞭痕,圆形疑似贯穿的……只不过疤痕浅淡,瞧着不大明显。
燕徽柔的心抽了一下,隐隐约约像是扎进了一根刺儿?。
江袭黛听到?背后小弧度地抽气声,本文女?主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有点低落:“那一定很疼吧。”
?
江袭黛捂着胸口,诧异地回眸瞥了一眼。
只见燕徽柔的眼眶微红着,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光景。
她见江袭黛神色莫名地瞧着她,没有来得及落泪,只?是轻轻弯了?下眼睛,擦干眼角掩饰道:“抱歉……我就是觉得您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因此有些触动罢了?。”
好矫情一小丫头。
动不动就哭鼻子。
这就是女?主吗?
能够因为别人的苦难哭一顿?
怎么没瞧见她为自个被关着折磨的几?年掉眼泪?
江袭黛瞥了?她一眼,仿佛又看到?了?一道圣洁的光芒从那小丫头身?上展现?出来,亮堂堂雾蒙蒙地,刺得人眼睛十?分疼。
“有什么好哭的。那些人都?死了?。”
说到?这里,江袭黛的目光随上自己的指尖,干干净净的,可惜只?是看起来如此。
她意兴阑珊道:“全死在我的手下,都?不晓得投胎几?轮了?。活下来的已经万幸,你若是心疼,还不如心疼心疼那些在我手底下灰飞烟灭的亡魂,嗯?”
燕徽柔罕见地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擦着眼泪,仿佛完全没听到?江袭黛说什么。
江袭黛是真的有点头疼了?,她很讨厌燕徽柔这样的哭法,静默的,没有声音的,偏生放着不管又觉得十?分奇怪——毕竟燕徽柔好像是为她哭的。
江袭黛揉了?揉自个的眉心,摊上燕徽柔,沐浴都?不安心。
她往回靠了?一点,离燕徽柔比较近的位置,双眸抬起,静幽幽地在燕徽柔脸上打量了?几?个来回。
那面孔生得清纯温和,只?是依旧还有几?分少?年人的青涩。
江袭黛盯了?她良久:“小丫头。”
“收起你那过多的怜悯。”
“奉劝你一句,太心肠软弱,在修仙界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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