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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陌尘衣要去。
他想告诉那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不想也不会放弃他。
法则如大山压顶,重重砸下!
玄石台阶崩塌,陌尘衣被砸的连掉三层,大火也在此时烧起。
这是此阵最后的挣扎,也便说明——
通道的裂缝,出现了。
陌尘衣皱眉,自识海中,抓出了一把长剑,剑中灵骤然醒来,鸣声四起,响彻云霄!
立誓
在别院的两年里,花冬极少会去回想从前的经历。
以往种种如荆棘刺丛,稍一碰便会生疼,而光是疼也就罢了,更多时候连想也不敢想。
至于为何不敢,连她自己也不知其中缘故。
偶有的回忆,却也是支离破碎的。
她八岁时女红已成,亦能帮家中下地干活,是乡里闻名的伶俐乖巧的闺女,无人不夸奖几声,来日必是温婉宜家。
只是听话如她,在针脚与烈日灼肤的间隙,也会偷摸去村中的学堂,东南窗下遍生杂草,刚好够藏起几个小孩子。
学堂的老先生胡子一把,笑时乐呵呵的,爱捻着胡须念之乎者也,却也说:“孩儿不读书不行。”
老人家在教学上十分严苛,对他们这几个偷学的尤甚,因他们听几节落几节,不能时时点卯,被他查到懈怠,就会用戒尺敲手心。
管你小姑娘毛小子,写不好或偷懒了,都要挨几下。
只是训诫过后,老先生还是会在次日课时,特意支起木窗,让蹲在草丛中的几个孩子听的更清楚,更会在这些小子丫头的家中人来滴溜娃娃之前,偷给他们塞上一卷手抄的《千字文》,让他们去写。
这也是为何花冬识字,也写得了一手好字的原因,那是树枝为笔,黄土为纸,一笔一划练出来。
后来先生老掉,新的先生只认束脩,不交一律不许听,也就断了他们后来的学路。
不大的村落,也不是世外桃源。
花冬见过人命的轻贱。
浮在河上的白骨与群鱼流浪,东邻的婴童不再夜啼,与她一同在草丛里的人也流散四方。
生生死死,兜兜转转。
那时花冬痴于医道,老先生在离世前对她说:小冬,如果你把这书倒背如流,就是迈出头一步了啊,别轻易弃了去,学医很苦,多笑笑,笑一笑就好了。
可在晏府,二少爷挑走她,不光因其听话懂规矩,也因她笑时眉目干净,如枝头玉兰。
但还能怎样。
还能怎么样呢?
她介于知与不知的夹缝中。如果干脆如其他家生仙仆一般,生来知晓自己今后的命运,遇事说一声:“皆是如此,命里合该”,日子是否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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