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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夭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会因为一点牵绊而一直放不下的人。
他没想明白,但是等谢夭走远了,他悄悄开了门,偷似的把门外的东西抓了回来。
李长安看他笑着的眼睛,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一下后颈,偏开头,淡淡嗯了一声,半晌,又补了一句:“主要是害怕猫叼。”
“尝了没?”谢夭问道。
李长安仍然偏过头:“没尝。”
谢夭半眯了一下眼睛,仿佛看穿了什么,也不管李长安刚才的回答,自顾自问道:“好吃么?”
李长安:“还行。”
谢夭笑起来,冰蚕的药劲还没过,他笑起来声音有点虚,李长安听得忍不住再他往身上裹一层被子。
就听见谢夭笑着道:“没尝知道味道还行?”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李长安叹了一口气,一双桃花眼幽幽地盯了谢夭一会儿,看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道这人怎么跟谢白衣一个德行,道:“别笑了,我输了行了吧。”
谢夭听了,莫名更想笑了。
这大概是李长安这个犟种第一次朝他认输,之前无论什么,师徒比试也好,还是对归云山庄哪一棵树先落叶打赌也好,小长安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没输,再来!”。
谢白衣总是忍着笑道:“好好好,你没输。那就假装你赢了。”
谢夭觉得这个事情非常有纪念意义,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体抱恙,他要蹦起来翻出来纸笔记上一笔。
李长安也莫名笑了下,大概是被自己蠢笑了。两个人笑成一团。
等到笑声平息,忽然有那么片刻的安静,不知名的情绪涌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让人有些难过。
外面又响起那种代表着离开的,风吹过杂物咕噜咕噜的声音。
李长安道:“我走了。”
谢夭不应答,也没看他,只低头看着碗里的汤药。那汤药还冒着热气,谢夭看了一会儿,心道没出息,然后眼一闭心一横,一碗汤药全给闷了。
接着便是苦,苦得嗓子眼都麻了。
别人都是酒壮怂人胆,他是一口闷了苦药,这才敢说话,一开口,他叫了一声:“……长安。”
不是李少侠,也不是李长安,叫的是单单一个名字,他当年亲笔所提的两个字——长安。
李长安下意识顿住脚步,很想问他刚才叫自己什么,但一偏头,对上谢夭的眸子,忽然什么话都问不出了。就好像,他叫自己长安才是对的,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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