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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酒过数巡。穿封狂因心系云氏,早已心猿意马,实乃“过尽千帆皆不是,唯愿心系一个人”。看看外面,天已破晓,不由忙道:“二位哥哥,三弟我尚还有要事在身,来日方长,今日就此作别。”詹天扬微动眉梢,见他已似有几分酒意,微微笑道:“三弟,现在我们只管豪放畅饮,有何事,也待大天白亮了再说,来,喝酒!”说着,举起酒杯,已将那手中烈酒,一干而净!杨不凡也敞怀笑道:“是呀,三弟,大哥说的极是,所谓‘鱼得水活跃,酒得君更香’,我们三兄弟虽出处不同,但上苍有好生之德,竟让我们从天南海北不约而聚,实乃天意,况且,堂内还有其他这么多兄弟助兴,今日我们就当喝他个痛痛快快,一醉方休,不管甚事,都姑且搁它一搁!”说罢,也举杯尽情地畅饮起来!两位哥哥乃江湖中的泰山北斗,行事奉为圭臬,言出必行,如此殊荣倍至,自己又怎好再相推辞!他早已是貌合神离,对云氏父女的担忧,早已不能自己,可二位哥哥酒意正浓,又怎好扰了兴致?虽举杯共鸣,会同堂内所有的兄弟,一起杯光交错,但已对云氏父女心驰神往!堂内热闹翻天,大伙正喝得酣畅淋漓之际,门外突然一阵吵嚷,随即扑闼进来一个喽啰,看他紧张神色,即知大事不妙。他慌里慌张,排闼而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结结巴巴地道:“少主,少主,不好了,于不求、于不求倒戈相向了,他带来了大批楚军人马,来势汹涌,看去势必要剿灭了我们山寨?”詹天扬何等英雄凛然?岂有畏怯之意?泰然自若地道:“又是这个于不求,虽已跟随我多年,但屡次枉墨矫绳,为非作歹,詹某早看他不顺眼了,他既倒戈相向,就是自掘坟墓,今日,我詹某就让他们得兽失人,有来无回!”说着,便对着那喽啰吼道:“别做出一副骨软筋麻的样子,速去通知其他的兄弟,做好迎战准备,誓与他们背水一战!”此时,堂内之人,皆人心振奋,跃跃欲试,穿封狂大声说道:“大哥,方才进寨之时,我无意间看了一下,此地易守难攻,任他们兵力多盛,我等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人人奋臂高呼,都异口同声地呼应道:“对!叫他们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不觉已至天明,外面已略能见些亮光,詹天扬带着堂内所有的人马来到门外,朝旁边一片断崖边指了一指,胸有成竹地道:“我们就在那一片断崖上设下埋伏,敌人若想进得山来,必要经过这片断崖下的那条小路,到时候,我们就用已备好的滚石滚木,好好招呼招呼他们!”众人一听,此计甚是妙哉,不由都拍手叫绝!晨光熹微,东方欲晓。在进山的那条道上,隐约可见,有上千之众,来势汹汹地朝山中进发,他们个个战袍束身,手持长枪,井井有条,前进有序。一看便知,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战袍别致的将军,手持一杆云巅枪,看他一脸的傲气,即知他是一位项军的首将,在战马之上,霸气外露,盛气凌人。其左面是一名副将,也是骑着乌红战马,气势不凡。靠其右面的那人,也骑着一匹战马,不难认出,他正是尖嘴猴腮的于不求!即将走在山间的入口时,只见于不求卑躬屈膝地道:“龙将军,现在朝阳初上,趁詹天扬等在此集结的人毫无防备,我们不妨一举攻上,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以便一网打尽!”那为首的将军满脸的不屑,只冷冷笑道:“想我龙且自幼和项羽霸王相识,大小征战无数,无往不胜,即便是扫平齐国,也如探囊取物,如今我带着两千精兵前来讨伐这龙盘山,就区区几个毛贼,又何须这般八公草木,杯弓蛇影?”说着,便领着两千精兵,望山中小道而进!此时,在断崖上埋伏已久的詹天扬等英雄,已遥遥可见龙且大军已缓缓向他们这边靠近。詹天扬指了指龙且旁边的于不求,对着大伙轻声说道:“此人就是倒戈相向的于不求,你们一会务必将他干掉,不然他会在项羽面前揭发公主的阴谋,到时候不但公主会深受其害,就连我们大家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众人自是心领神会,整装待发,就等龙且铁军靠近,好给他们临危下石的一击!龙且军队来到詹天扬等埋伏的悬崖边时,于不求双眼咕噜噜地转了转,忙一扬缰,勒马拦在龙且前面,仓皇地道:“龙将军,詹天扬等个个都是武林中的凤毛麟角,不容小觑,再向前靠近,恐有埋伏!”于不求再熟悉这里的地势不过了,只要过了这断崖前的小路,这山寨自然不攻自破,即便对方有所防备,也只能在此一片山崖上设下埋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龙且一向心高气傲,根本没有把詹天扬等人放在心上,一心求进,只想速战速决,早点拿下这群乌合之众。只见他冷哼两声,不屑地笑道:“什么凤毛麟角?今天我龙且,就要拔掉他们的鸟毛,钳光他们的麟角!”说完,长枪一挥,便示意让后面的精兵朝小路进发。这条路只能供两人并肩而行宽窄,只在瞬间,龙且的两千精兵,已分布在了这条小道之上,项背相望,摩肩接踵,尤似一条长龙,横卧于那片山崖之下!詹天扬岂是泛泛之辈?见敌军已渐渐走进了自己设下了圈套,不由面泛喜悦之色,轻声对兄弟们说道:“你们看,那群贼军,纯属一盘散沙,势必不堪一击,等他们全部没入小道,咱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说完,胸有成竹地朝杨不凡望了望道:“二弟,一会你的人马,直接用滚石和滚木攻击他们的腰部,切断他们中军,使其首尾不能皆顾。”继而又对着穿封狂道:“三弟,你负责去寨内,会同里面的几百弟兄,斩杀进寨的士兵,我就负责带兄弟们从后面包抄过去,断了他们的后路,此次,定要让他们全军覆没,片甲不留!”詹天扬的这一招,实出众人意料之外,大伙都没想到,他竟如此善于用兵之道,暗自折服不已,他的部署,真是无懈可击,任你有再多的士兵,只要入瓮,就决无生还的可能!龙且哪知道自己已经深入陷阱,跟在士兵后面,神色傲慢以极。他见自己两千精兵有如一条长龙,布在这条通往山寨的必经小道之上,人语马嘶,气势磅礴,看去甚是壮观,走在最前面的一拨士兵,几乎已经看不到头了,想必已经进了山寨之中,他负责押后,已入这条窄道里数!他如此昂然直入,傲世轻物,大有必胜的气势。可就在此时,山崖上突然传来一阵轰鸣,随之滚石滚木不断从山间直落而下,其声势有如山洪破堤,声如雷震。龙且愀然作色,没想到真中了埋伏,看着那一块块上百斤的滚石和几百斤一截的滚木,任你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抵挡不了几时。山道狭窄无比,全暴露在山崖边,不但退闪不开,无处躲藏,连站住脚跟都得费劲,只在转瞬间,龙且所带的两千精兵,已扫数折半,他顿时暴跳如雷,可又束手无策!于不求何等的奸诈狡猾,见状立即高呼道:“龙将军,速速退兵吧,詹天扬狡兔三窟,诡计多端,再不走,就无路可退了!”其实,他是自己贪生怕死,如果龙且战败或被生擒,自己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只有劝龙且退兵,方还有一线生机!龙且见山上滚石滚木越来越猛,势如万马奔腾,瞬间地动山摇,不禁暗悔没有听于不求的谏言,白白枉送了上千将士的性命!而且走在最前面的那批人马,已一一不见了踪影,想必已无一生还!龙且听到于不求劝自己退兵,看着当前的形势,便没在犹豫,大喝一声:“撤!”立即扬马勒缰,调转马头,径直奔山外而去!龙且领着大概还剩七八百人的溃军,还没逃出悬崖小道,便被早已有所准备的詹天扬率众拦下!穿封狂在寨内,已将进寨的士兵清理得干干净净,径直领着和自己在寨内一起杀敌的数百兄弟,紧追了出来!此时,在山上负责放滚石滚木的杨不凡等众,见敌人溃逃,也没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尽数追下山来,和穿封狂的追兵合于一众。龙且顿时腹背受敌,任你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劫!龙且和挡在前方的詹天扬已经开始叫阵,只听得詹天扬朗声说道:“龙将军,我詹某念你是西楚大司马,曾东阿破秦军,九江破英布等不世之举,今天姑且饶你一命,但你得把于不求给我留下!”龙且跟随项羽多年,起初随项梁起义反秦,曾是二十万西楚军的总指挥,大小征战无数,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腹背受敌,但自己未必就毫无胜算可言!他缓了缓神,顿时哈哈笑道:“如此心怀叵测,忘恩负义之人,就算今天你留得他性命,我们霸王也不会延喘这等残渣余孽。”说着,顺势向身旁的于不求所骑的马屁股上拍了一鞭,战马受惊,似受过训练一般,径直望詹天扬这边驶来!于不求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是作茧自缚,不由回头骂道:“龙且,你这背槽抛粪的小人,你定不得好死!”他深知詹天扬的手段,若真到了他的跟前,怕不当场一掌结果了自己的这条小命。边骂,边一翻身,从那马背上“扑通”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硬生生倒在地上,哭爹叫娘起来!这等跳梁小丑,谁都不会在意,任他滚到一边,呼天抢地,哭得死去活来,嚎啕不已,像只蚂蚁一般,谁都不去理会!詹天扬也并没在意他的行为,众目睽睽之下,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姑且让他多活几时。只朝龙且朗声说道:“龙将军,我等在这龙盘山上蜗居多年,向来无争,今日为何兴兵来伐?”龙且清楚,詹天扬是一位江湖豪客,不仅凭借一生盖世武功响誉江湖,而且怀瑾握瑜,德厚流光,故才有“辽东詹天扬”之盛名,今日一见,实非沽名钓誉!龙且笑道:“早闻‘辽东詹天扬’英雄盖世,闻名遐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微顿又道:“我等是接到于不求的告发,说尔等在此集结,密谋讨楚,霸王特命我等前来讨伐!”:()殇陌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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