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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当即暴起,“那是暖男,不是空调!”
花涧矜持颔首,换出一支细笔,在哈士奇脑袋上面端端正正写上“沈亭文”三个字,又提起笔。
“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亭文生怕花涧再想出什么做弄人的方式,飞速认输,“可以了,不用再换物种了。”
花涧轻笑,他只是戏弄沈亭文,惹完就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沈亭文摊在后面看花涧铺第一层底色,铺到快盖住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花涧花涧。”
花涧头也不回:“说。”
“这张画给我呗?”
“给钱。”
沈亭文心说给租金和买颜料的时候,你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好歹是一个檐下的室友,左口袋进右口袋出,有必要么?”
“从这句话的语气分析,”花涧语气平静,“受害者应该是我?”
“你分得也太清了。”沈亭文直身往前凑,才凑一半,就见花涧目光从斜刺里瞥了过来。
他理智按捺住自己的动作,认真解释:“我是觉得你的字好看,想要一张用来临摹,你好凶。”
花涧大概也想到了沈亭文签在租房合同上的狗爬字,沉默片刻,报复似地抬笔将最后一点底色铺了:“这是行书,不建议新手练,你可以从米字格开始,再换田字格口字格。”
“想要练笔锋的话,记得再买几支2b铅笔,中性笔练不出效果。”花涧补充,“十块钱够全套,比我的画便宜。”
明明是很简单的词,连在一起就能让沈亭文大脑原地断连:“啊?”
“我的意思是,”花涧说,和善无比,“沈老板的字,从头练也不过分。”
沈亭文被一刀扎中痛处,捂着心口要死不活地摊回去了。花涧少了人打扰,心情相当不错,甚至还在等颜料干的间隙里泡了壶清茶,给什么都不懂的房东好心分了一杯。
花涧其实也不懂茶,最多能喝出一点微小的口感差距。偏偏沈亭文给点阳光就灿烂,愣是要追着花涧问茶叶怎么样,吵得花涧想把他关屋里去。
但这样的喧闹对花涧而言反而是很少见的,他小时候没什么可交流的同伴,到大学以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出门或者与人交往。对于各种社交场合,他应付得来,但也仅仅停留在应有的礼节上。
很多人最开始可能会因为他恰到好处的礼节认为他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时间多一点,就能明白其中的冷漠和敷衍。
他不是一个可以深入交往的人。
花涧觉得沈亭文有些吵,在此之余,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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