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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拢共才三日,郡主便接连告假两日,给学塾内其他学子瞧着,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她要是真病了,那么积极让学塾提前开学做什么?耍人么这不是……”
上午拢共三节大课,课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学究刚起身去隔间喝茶,林秀便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侧脸对着跪坐候立在她身边侍候笔墨的女使抱怨道,“王妃婶婶还非要将我也弄过来陪白姐姐进学,如今咱们天天都在这起大早刻苦读书,她人倒是不见了!”
女使听得脸都吓白了,忙摆着手阻拦:“唉哟,您、您低声些,别给人听去了……”
林秀翻了个白眼:“怕什么,白姐姐人又不在这。”
女使不敢明说,视线悄悄往屏风那头,池初宴的位置隐晦地扫了一眼。
林秀受了那一眼警醒,不满地哼了一声,嘀嘀咕咕:“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府里都传遍了,她为了个……跟家里斗法,偏受罪的是咱们!都说红颜祸水,我看男子也不差么!”
说着,愤愤扔开手中的羊毫笔,将头埋进了胳膊里生闷气去了。
这话说得直白,离得近的林越听得心惊肉跳。
昨个儿琴韵特地跑来提点她,说郡主相中了池初宴美貌,只怕是有意在及笄或是婚嫁之后将他收房的,而池初宴答应入府,便是允了这件事。
这俩那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迟早勾搭在一起。
让他别不开窍,傻乎乎地不知情,乱掺和得罪了人。
府里的女使们又说郡主为了求王妃留下池初宴,这才故意半夜洗澡染病,实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坠入情网便全瞎全盲,日后指不定还得为了人家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池初宴显然就是个以色媚主的祸害。
配合着前几日在书塾所见的场面,林越一时还真判断不出那些风言风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但可以肯定,长姐定然是有几分看中池初宴的。
林越不敢得罪了他,也不敢规劝堂姐林秀收敛,堂上的话听见了也做没听着,满头汗水地低着脑袋,佯装忙碌抄书。
池初宴忽然起身时,他便悚然一惊。
立时抬头,磕磕巴巴开口:“池公子这是要去哪?”
池初宴略诧异于林越过激的反应,微微挑眉。
对他回以一笑,神色平和,半点不似走心的样子:“去书阁找本书。”
“噢,噢,好……”林越生怕他是要去告状的,闻言放心下来。
任由小厮拿帕子上前来替他擦掉了额头的汗珠,抚摸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目送着人的背影远去。
心下暗叹:这池初宴实在是个好说话的软和性子,既豁得出清誉,又忍得下羞辱,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面上还能做到不显山不露水的,逢人三分笑。
如此不易,合该他能吃得上一口长姐给的软饭。
黎成文和后排的两人则对视一眼。
轻蔑地撇撇嘴,双双跟着起了身。
……
落英园。
“唉,池公子,池兄!怎么走得这样快呢?等等咱们呀!”
高昂的嗓音透过院墙传过来,听得正四处溜达的林白脚步稍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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