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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连忙说:「是,谢谢老太太。」
徐睁淞跟答道:「谢谢祖母。」
李氏对着秦姨娘跟梅姨挥挥手,「你们也会儿去休息,不用伺候了。」
两个姨娘自然识趣,赶紧退下。
李氏带着徐静淞跟徐昭川这对宝贝儿女回到房间,正想好好问女儿在夫家如何,却没想到女儿往她床上一倒,侧身用右手支着头,跟出嫁前喜欢犯懒的样子一模一样,忍不住好笑,「都成亲了,怎麽还这样没规矩。」
徐静淞嘻嘻一笑,「我现在是徐家的女儿,不用规矩。」
看到孩子还能笑成这样,李氏放心不少,外传贺三爷好色,女儿又不是美人,总怕女儿吃亏,但现在能怀上那就好了,无论如何,女人在後宅有孩子,那就是有王牌,什麽都不用徐静淞隔了许久又躺上母亲的床,十分高兴,娘的房间有种香味,一闻就很心安,於足笑咪咪的问:「昭川的学院可找好没?」
徐昭川见姊姊一句话都没提夫家生活,就忙着问自己,内心感动,「想着紫新书院不错,但书院的话又得住在那里,虽然清洁,烧水等有下人服侍,但起居得靠自己,不能带小厮,不是很方便。」
不能带小厮?徐静淞想都不想就说:「那太不方便了。」
古代没洗衣机,烘衣机,洗衣服光想就很麻烦,何况昭川也是少爷脾气,他不天天洗头,但要天天洗澡,也就意谓着如果他要进紫新书院,就得天天自己洗衣服,夏天也就罢了,冬天那手是要冻坏的。
李氏看起来也犹豫,「不过紫新书院夫子好,听说每年都能教出好几个举人,便是这一点就赢其他书院不少。」
徐静淞突然想起,「张夫子呢,他怎麽说?」
张夫子是徐进川考秀才的西席,考秀才跟考举人是两回事,学生高中後,西席通常不太可能继续教下去。
徐昭川说:「张夫子有个昔日同窗在紫新书院,夫子说,若我想进去,能给我安排单独房,不过小厮却是万万不可能带进去的,就算是官户少爷也得自己洗衣服。」
徐静淞沉吟了一会,「那你就多带几套衣服进去呗。」
徐昭川不解,「我一个大男人要这麽多套衣服干麽,三四套便已经够了。」
「你带个十件衣服,十双袜子,每十天出书院门一次,家里派小厮拿乾净的跟你换,这样你就不用洗衣服了。」
徐昭川愕然,他是死脑筋的读书人,今日事,今日毕,没想过可以囤十天衣服不洗,但仔细想想,好像可以,张夫子既然可以给他张罗单独房,那就算堆了十件脏衣服也没人会说什麽,书院只规定不能带小厮,可没规定不能囤衣服。
李氏一听,十分欣喜,「是啊,川哥儿,娘瞧你姊姊说的办法挺好,天天拿衣服出来换是太显眼了,十天换一次就算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麽,这洗衣服晾衣服的时间都可以多读好多书了。」
秀才的西席还算好请,但举子的西席就难请了,没点人际关系根本找不到,所以才想着去书院寄读,但徐昭川就一个大少爷,连头发都没自己洗过,怎麽可能洗衣服,静淞这办法可真妙。
徐昭川一想,也通了,「那儿子去跟张夫子说。」
虽然已经考上,但张夫子现在还住在徐家——已经好几户人家慕名找上门来了,十五岁就考上秀才那可是不得了,夫子厉害,那些富户都希望张夫子来家里指导儿子考个前程,好光宗耀祖。张夫子被烦得不敢出门,一家六口暂时还住在徐家书斋,徐家自然是尽力挽留,徐昭川是考上了,他後头还有个弟弟徐昭清呢。
徐昭清这几天见识了二哥考上的风光,报喜马,鞭炮,红灯笼,亲戚恭喜人潮川流不息,祖母还说要在巷口做戏三天图个热闹,九岁的孩子主动去跟亲爹徐五进说不想算帐了,想念书,想跟二哥一样,梅姨娘高兴得不得了,又去求了李氏,李氏答应她,若是张夫子不留,也会帮徐昭清再请一个,梅姨娘千恩万谢的磕了头这才走。
徐昭川出去後,徐静淞问亲娘,「是说我们徐家对张夫子恭敬,对张太太跟几位小姐也都十分客气,张大小姐出嫁时,祖母还添了十二担嫁妆,张太太也很感谢,张夫子怎麽会考虑去别家教书呢?」
李氏轻叹,「便是那二小姐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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