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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款香水挺小众,价格也不贵,但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前段时间因为复健锻炼,总是弄得一身汗,她就又上网买了一瓶,买的时候还颇费了一番周折:可能是因为太小众,这款香水几年前就已经停产了,这一瓶还是她在香水闲置区蹲了好久才蹲到的,等用完,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买到。
江屿又沉默,半晌才说:“不奇怪。”
安镜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江屿,又觉得两个人之间无声的沉默,有点尴尬。
江屿垂下眼,看了一眼覆盖在她腿上的小毯子,绒毯很薄,毯子下的腿也极瘦。
她整个人都很瘦,瘦得像一把骨头,轻飘飘的。
天上云压得越来越低,风也起来一点,卷着绒毯的一角,晃了一下,安镜脸颊边上的头发也被轻轻吹起来,露出苍白素净的小脸。
五官清秀,眉很细,微弯,眼尾细勾勾地往上提了一点,显出一丝媚,又因为清凌凌的眼神,那丝媚便融到了骨血里,若有还无。
果然和望舒不太像。
江屿的眼神微敛,抬脚,绕到安镜的轮椅后头:“外面风大,我推你回去。”
安镜又弯着眼睛笑,拢了拢身上的小毯子:“多谢江屿哥。”
旁边有人看到这两个人走到一起,江屿还给人家推轮椅的时候,全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母子大战,谁知道,那位大少爷,这是直接缴械投降了?还是看小姑娘太柔弱,又是个残废,所以不忍心下手?
江屿的神情依然淡漠,垂着眼睛,推着轮椅往前走,脚步都显得克制起来。
再看看轮椅上的女孩,还是一脸天真单纯的样子,谁能想象,手腕竟然这样厉害!
被定义为手腕厉害的安镜,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要怎么跟江屿搭话。
她听楚媛说了,江屿得了偏头痛,所以才会去找陆医生治疗,她想问问江屿的头痛现在怎么样了,但又怕自己态度过于殷勤,反而惹得江屿讨厌。
她又想问国外好不好玩,有没有去哪里逛一逛,但是随即反应过来,这么问总有一种故意讨礼物的嫌疑,对刚见面的陌生人来说,也不妥当。
两个陌生人,想要关系破冰,可实在太难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江屿也沉默不语,推着车的手却很稳,甚至碰到颠簸处的时候还会绕开,不过他惯来细心,安镜也没觉得有什么。
两个人一路无话,回到了大厅。
楚媛一眼瞧见两个人走进来,先看了眼儿子,又去看安镜,笑一笑,仿佛很寻常的样子:“正好都回来了,来,一起吃饭。”
宋梨若刚上楼没找着妹妹,走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妹妹和江屿走在一起,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不过看见江屿面无表情的把妹妹推到桌边,自己又绕开,坐到了桌子对面,总算是松口气。
看起来,这家伙好像也没有传说里那么神经病。
她立马坐在安镜边上,低声问她:“你刚才去干嘛了?外面风这么大,当心着凉。”
天上乌云黑黢黢的,风也起来了,眼看着等下要下雨。
安镜和姐姐耳语:“就去院子里转一转,不冷的,风吹得挺舒服。”
她的眼神很柔,说话声音低低的,坐在对面的江屿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却能感受到那股气息,悄无声息的蔓延过来。
他的眼神更深,脑子里之前还在剧烈跳动的那根神经,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垂下眼,沉默地喝了一口汤。
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场面很平和,既没有外人期盼的针锋相对,江屿也没发疯,全程都冷清清的坐在那里,沉默如冰,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一大桌子的菜,但是安镜吃的都是营养师另外做的,虽然经过了精心的布置,但看起来就格外寡淡,各种各样的糊糊居多,还有少量炖得很烂的白肉,以及一点点蔬菜碎。
江屿就想起资料上写的,因为长期卧床,安镜肠胃功能很弱,绝大多数东西都不能吃。
他动作略停了一下,抬起眼,看了对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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