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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叫马车吧。”萧玥扶着宁镜下了马,被宣离打断的赏秋之行让他分外不悦:“今日不宜出行,下次一定看看黄历。”
宁镜下了马,再转身看向银杏林处,那里,已经看不见宣离一行人了。
“看什么?”萧玥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双手插着腰,皱着眉:“别看了,走吧,咱们回去。”
宁镜被他这护食一般的语气弄得好笑,刚才阴郁的情绪稍稍消散了几分,也没辩驳地转回了身,想到刚才白银说的话,便问道:“酩酊楼走水了?”
黄金点头:“对,刚才收到的消息,本就是来告诉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居然在这里还遇到了桓王。”
白银在一边说道:“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啊,那不是他的地盘吗?”
既然已经暴露,便没有用了,别人不动手,他自已也会动手的。
谈到正事,萧玥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是雍王动的手吧。”
上次矿山一事,未涉及人命,到底皇帝还是不满的,此时税贡之事一出,那更是动了皇帝的钱袋子,天家父子,平日里再如何父子情深,底下还是凉薄的,下了早朝后,皇帝便急召雍王入宫,大动肝火,
酩酊楼走水一事,因潜火队去的及时,并未造成过多的伤亡,只是秋风顺势,火星子飘得整个春燕坊都是,以至于整个春燕坊都毁了,需要整休,年前怕是都不能再开张了。
秋风起,夜里寒凉,沧澜河上的花船也渐渐少了,春燕坊一关,真正不习惯的也是那些习惯游戏花丛的勋贵子弟们。毕竟西街众人大都并不富裕,就是围在那里看个热闹了。
“六坊红楼也就烧了一个酩酊楼,着了个春燕坊,雍王若真是下手,怎么不连着其它的一起烧了。”白银坐在宁镜的院子里,说到:“虽说之前便知道这种做女儿生意的,背后肯定不干净,但这段日子查秦杜鹃,才查到这后头这么龌龊。”
若不是无路可走,谁愿意做皮肉生意,只是这后头居然还有这么多交易,看着秦杜鹃一个个挑着孩童时的那个神情,跟挑白菜似的,那些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十来岁,还期待着自己能被选中,就不用挨饿受冻,谁都不知道在这后着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他实在忍不住出了一次手,那些孩子竟然护在秦杜鹃前面朝他扔石头,回来还被萧玥斥责了一顿,他憋屈了好久。
没等宁镜说话,萧玥就说道:“六坊红楼有多少人?火势顺着秋风一起,整个西街都要毁一半,现在太子咬着他不放,皇帝也因此时正怒着,他要是在这个关头再闹出大案子,他这个王位还想不想要。”
宁镜笑着安抚道:“你放心,现在六坊红楼应该要安分很长一段时间了。”
白银看向他:“桓王这就怕了?”
萧玥却是明白宁镜话里头的意思:“盐税一事现在已经闹得很大了,连着粮税和矿税也在一起查,而当中显然不止是太子,桓王在其中肯定是起了大作用的,雍王现在应对太子,没工夫处理他,烧个酩酊楼只是警告之意。”
但上次矿山一案让雍王注意到了宣离,这个一直都几乎是透明人的皇兄,竟也有了想与他一争高下之心,于是他血洗了宣离在雍王府内安插的人,以此来告诉宣离,他是痴心妄想。而他没想到,宣离敢居然投靠太子与他为敌,还帮着太子在税贡之中做了这么多的手脚。
前世宣离一直未露踪迹,如今被宁镜挑破,那他就必需要选一个人挡在他面前。
矿山一案已经彻底让他站在了雍王的对立面,萧家也不愿与之为伍,他只有选太子。以太子的德行,必然是瞧不上他私下里那些肮脏的买卖的,他便只能以六坊红楼为祭,以示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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