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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长公主（第1页）

按大萧惯例，公主大婚之前，朝廷会命工部修建公主府，供公主与驸马成婚后居住。当年，大长公主与镇国公定下婚期时，恰逢江南水灾，冲毁房屋田地无数，灾民流离失所。大长公主便主动向先皇提议，婚事从简，婚后她会住在国公府，舍弃修建公主府，将省下的银子用来赈灾济贫。公主表态，世家夫人纷纷效仿，捐钱捐物，极大地缓解了朝廷压力。此举一度成为佳话，时至今日，说起大长公主，百姓依旧交口称赞。福鹤堂位于国公府正中，是整个府里最大的院子。进入正厅，只见沉香檀木榻上，斜卧一老妇人，头发半白，手中拈着一串佛珠，正与坐在下首的妇人说着话。顾卿瑾久未见外祖母，还未等丫鬟挑开帘子，便猫着腰一钻，嘴里高声叫着：“外祖母，阿瑾想您想得紧呢！”大长公主还未回过神儿，这猴儿已经扑到她怀里，拿脑袋亲昵地在她脖颈处蹭。宁氏和顾卿言紧随其后，先是和大长公主见了礼，又向下首的妇人福身行礼。那妇人正是现任镇国公发妻沈氏，也就是宁氏的大嫂，如今掌管国公府中馈。许久未见宁氏和外甥女，自是要客套问候一番。宁氏见小儿子如此这般，嘴上又是一番责骂：“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了，还是如此没规矩，若是冲撞了你外祖母，可仔细你的皮！”顾卿瑾有外祖母撑腰，胆子大得很，只顽皮地冲母亲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大长公主更是连忙将外孙护在怀里，叫着宁氏的乳名：“阿璎，我疼这小子还来不及，若是打坏了，我可要唯你是问！”宁氏看着这一老一少，无奈地说道：“母亲，您就宠着他吧，回头让他留在您跟前，保管不出三天，您能让他气得心肝儿颤！”大长公主哪里听得进去，又忙不迭向顾卿言招手，满是爱怜地说道：“我的儿，快叫外祖母瞧瞧，身子可好了？”顾卿言闻言，乖巧地上前，握住大长公主递来的手，“回外祖母，阿言已经好利索了，现在壮得跟头牛似的。”宁氏一听，又脑仁儿直突突，一个两个的没正形，“都快要说亲的姑娘家了，说话还这么没正形！”沈氏忙打圆场，笑着说：“妹妹莫要太苛责他们，阿言和阿瑾也是许久未回来，见着老祖宗高兴，再说了，在自己家里，说什么都不打紧。”说到这里，沈氏又冲着大长公主说道，“母亲您瞧阿言，可不就和她阿娘未出阁时，一样的脾气品性。”“可不就是了！”大长公主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外孙，又指着宁氏，“你们母亲未出阁时，皮猴儿一般，连我都管不住她，如今她倒知道拘着别人了。””母亲！您当着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呢，以后我可更管不住他们了！”宁氏跟着气笑了。一时间，整个福鹤堂其乐融融，满屋子的丫鬟仆妇看老祖宗开心，也忍不住以帕掩唇，跟着偷笑。要说大长公主最宠爱的，还是顾卿言。国公府男丁兴旺，没几个女娃，加之顾卿言的容貌与性格与母亲颇为相似，她幼时又常住在国公府，因此大长公主对她，自然比待旁人更亲近。别看大长公主待人乐呵呵的，却是手腕通天的人物，颇有政治手段。她是萧景帝的嫡亲姑母，当年硬是在一众皇子中，将最不受先帝宠爱的萧景帝扶上龙位，只因看重他有治国之才，又性子仁厚，能善待百姓。圣上登基多年，前朝已稳，百姓安居乐业，大长公主也就心安，在国公府含饴弄孙，做一个慈善的祖母。可如今，她的乖外孙女骑马受惊，大长公主的心就没办法安了。那日，她得到消息后，当即叫来暗卫首领，命他彻查顾卿言坠马一事。谁知真相尚未查明，暗卫却回禀了另外一则消息：晋王也在着人调查此事。大长公主闻言，眉头微蹙，向来沉稳的目光如今也多了一丝困惑。晋王？他刚回京不久，如何同阿言攀扯在一起？又听说是晋王出手救了阿言，她更觉蹊跷。于是传话叫宁氏三人回府，一是挂念阿言身体，二是要询问此事。若是阿言跟他有了首尾，那先前她预备让圣上为阿言赐婚一事，怕是要往后延一延了。松鹤堂里逗笑了一番之后，沈氏知晓大长公主母女久未相见，自是有体己话要说，便说府中事多，等午膳时再来伺候，带着丫鬟婆子先行告退了。随即，大长公主屏退左右，只留宋嬷嬷在跟前伺候。她满是慈祥，拉着顾卿言的手，宠溺地说道：“阿言，外祖母知你心怡燕王已久，眼看你十六岁生辰将至，外祖母准备送你一份大礼，你可愿猜上一猜？”顾卿言：……暗示的如此明显，这不是送分题嘛！不待她答话，顾卿瑾便轻叹一口气，抢先答道：“外祖母，莫说阿姐，就连我也能猜出来，您怕不是要给阿姐和燕王赐婚吧？”“就显得你机灵了！”大长公主戳了戳顾卿瑾的小脑袋，笑脸盈盈地对顾卿言说道：“是了，我已经向陛下请旨，陛下格外恩准，决定在你生辰那日赐婚。”此话一出，宁氏神色一异，又觉得事情突然，当即猜出母亲是想试探阿言。她并未出声，也同大长公主一般，观看着阿言的神色。顾卿言用手搅着帕子，面上不显，内心却慌乱无比。妈呀，该来的躲不过，可是我不想嫁给他呀！原书就是如此写的，圣上为原主和燕王赐婚，婚后二人不睦，原主将这一切的过错怪在庶妹顾卿禾身上，才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错事。可是，她先前苦追燕王多年，闹得满上京城人尽皆知，外祖母既然已经向圣上开口，圣上也允准，她该如何拒绝呢？“阿言以为如何？”见她不答话，大长公主追问道。“外祖母，恕阿言不能从命。”顾卿言直言，“嫁给他，我可能会死，还会连累我们顾宁两个家族。”：（）穿成反派女炮灰，我转嫁短命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