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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身前两米处,一个太阳穴上嵌着麻醉枪的人趴在另一个人身上,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两个人都倒在血泊中,场面骇人。“哪里的警报在响?”刚回到军舰上休息的尼伽遥遥听见警报声,皱起了眉。“报告少将,是医疗舱!是梅杜沙上尉那边出事了!”“什么?”顾不得指挥刚才那场恶战后的疲惫,尼伽立刻站起身来。匆匆抵达医疗舱门口,看见医疗兵们正在拉封条,卫兵们都一脸紧张,他心里倏然一沉,朝里面看去,脸色顿时变了。“给我让开。”他沉声下令,一把抓住了封条扯开。“少将!这里被污染了,您必须穿上防护服!”一个医疗兵惊叫起来,但尼伽置若罔闻,径直大步走进医疗舱内,来到梅杜沙身前,将他抱了起来。瞥了一眼地上的身影,他牙关微紧,快速回到门外。医疗兵们手忙脚乱的为两人喷洒消毒,尼伽剥开梅杜沙身上的防护服甩到一边,上下端详了他一番,确认没事,才松了口气。“把这里隔离起来,重新开一个医疗区。”副官罗恩立刻记下他的命令,又问:“少将,新医疗区挪到哪层?”“b1层吧。”梅杜沙软软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只毛发银白的波斯猫,揉了揉额角柔声道,“那里本来就有观察站,建起来快,而且方便我对人鱼进行监测和观察,少将?”美人在怀,尼伽斟酌了几秒,不情愿地朝罗恩点了点头。今晨发生的骚乱他已经收到详细报告,令他恼火的是,医疗兵们除了梅杜沙,的确没有一个能应付那条人鱼的。在抵达帝国之前,他不能再冒险用其他人,弗克兹也不行,毕竟他不是他的人,而是帝国医学院的耳目。但总是令梅杜沙冲在第一线……他的恐惧,已经无法抑制得越来越强烈。竟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很快,备用的医疗设施被陆续搬入水仓平台上的观察站,新的医疗区一个上午便已落成。梅杜沙颇为满意地环视四周,目光透过前方的玻璃墙壁,落在了下方的金色身影上。年少的人鱼仍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鱼尾浸在水里,上半身悬吊着,垂着头,长发掩面,只是背后金色的鳍翅不再抖动,尾端的火焰也黯淡了。梅杜沙看了一眼水温读数,果然降下了不少。他笑了一下。这条人鱼的耐力,似乎已被搓磨得差不多了。看来,他可以继续了。背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玻璃上映出红发青年的倒影,深蓝色的双眼正凝视着他,眼神阴晴不定。梅杜沙回过身去:“少……”他整个人被重重抵在玻璃墙上,覆着皮手套的颀长五指扣住他的后颈。尼伽低下头来,他下意识地偏开头,感到尼伽的嘴唇擦过脸颊,重重的落在了他的颈间,带着青年军官的霸道,根本不容他拒绝。梅杜沙索性闭上眼,忍耐着,任这仇人的儿子予取予求。他太了解尼伽了,他是个极度跋扈专横的家伙,这种情况下反抗只会适得其反,把他按在这里直接上了都有可能。尼伽扯开他的扣子,唇齿在他苍白的颈间厮磨,他能感到梅杜沙的抵触,感到他每一寸柔韧的肌肉都绷得很紧,就像一个藏着珍珠的蚌紧闭着它的壳,但越是这样,他越感到刺激,越有探索和将他撬开品尝的欲望,“明明选择退役,我更能保你安逸……为什么你偏偏这么有野心,有能力?”“少将原来喜欢金丝雀啊?”梅杜沙仰起脖子,懒懒笑道,“那可难办了,我不是,少将还喜欢吗?”尼伽的呼吸在他颈间一凝,手掐紧了他的腰。还未说话,背后猛然袭来“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耀目的火光。梅杜沙退后几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牢固无比的特制玻璃上,竟绽开了数道裂痕,没人清楚的看见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击打在玻璃上的力量……简直就像是一个手雷砸上来引起的爆炸。但显然,不是有人往玻璃上扔了什么炸弹。他看向水仓中的人鱼……它依旧安静得犹如一具尸体,垂着头一动不动。可墙壁上的水温读数赫然已跃到了沸点。梅杜沙诧异地扬起了眉毛。“这种生物比我想象得还要危险……”尼伽盯着人鱼,捏紧他的手腕,“接触它时必须谨慎,一切以自保为主,这是军令。再让我看见你出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向帝国议会提议让你退役,只许待在我的府邸里。”梅杜沙扣好被扯开的衣领,淡淡答:“我保证,少将。”“少将,有来自帝国的加密信报。”罗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尼伽放在他后颈的手,才缓缓挪开,抵在他耳畔道:“记住你的保证。”注视着尼伽离去的背影,梅杜沙冷冷一笑。退役?休想……在我亲手取你父亲大人的性命之前,尼伽,我会一直……一直钓着你的。“噼啪”地一声,背后的温度又升高了些。他回过头,看见那些裂缝在热胀冷缩的作用下变得更大了。而那条人鱼仍然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与此没有丝毫关系。——这条诡谲的火焰人鱼……他要是相信玻璃炸裂不是它故意搞得鬼,就是蠢……目光滑到人鱼胸口的伤处,发现那儿似乎正在渗血,他心下一紧。不行,得赶紧去看看。人鱼之名望向医疗区里几个醒着值班的医疗兵,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显然是因为看见刚才那一幕,都选择了非常识趣的选择了回避。他倒是无所谓,横竖在舰队里少将和他有一腿这个传闻基本人尽皆知。阿彻已经睡下,指望剩下的这几个废物协助他治疗人鱼,根本不可能。“把玻璃尽快修好,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水仓。”“是,上尉!”走近水仓边,梅杜沙便不禁皱起了眉。果然,人鱼胸膛上那个贯穿伤比昨天恶化得更甚,赤色的血从随着它的呼吸起伏从洞口渗出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昨天卸了它的下巴?梅杜沙心下一紧,不禁有些后悔,立刻戴了橡胶手套想要为它止血,手指还没碰到它的伤处附近,人鱼立刻浑身一抖,绿眸倏然睁开,鳍翅扑扇着剧烈挣扎起来,鱼尾在水中搅起滚烫的漩涡,令他根本无法下手。该死的,怎么这么倔?梅杜沙没了耐心,取出麻醉剂,精准地插入它的颈侧。可等待了片刻,人鱼一点昏迷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挣扎的愈发厉害,那双漂亮的绿眸盯着他,还是那副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跟他犯倔不肯服软。“……”这条人鱼他妈的……梅杜沙盯着它,着实有些头痛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捕获人鱼时的那针麻醉剂,人鱼竟然产生了耐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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