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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幕幕,一句句重现——
娘亲说:“安儿,冬哥儿是个良人,温良淑德,孝顺勤劳。”
父亲说:“那曹家女儿我甚是不喜,你休要再提。”
弟弟扯着衣袖无辜的问他:“哥哥,你要娶嫂嫂了吗?以后你带嫂嫂玩,不带逸儿玩了吗?”
哈哈哈……竟是如此,原来如此……
我沈安下了地府也是无颜见吾父母,惟愿逸哥儿康健顺遂。
沈安吐出一口鲜血,眼角湿润,迷蒙间他看到父亲过来为他擦干净脸上污垢,母亲为他理顺发丝,而后父亲把他背起来,母亲扶着他的背,他们一家三口去过一座桥。
过桥的中途他们一起回看了沈宅一眼,那里贴着囍字,他们一起笑了笑。
“阿父,娘亲,安儿想你们,安儿错的紧,原是再没脸见你们了。”
沈母还是一如既往笑的温柔:“傻孩子,为娘是气你苛待你阿弟,可你和阿弟都是爹娘的孩子啊,如今他有良人相伴,我们且安心去。”
沈安嚎啕大哭,他从来都不是养子,他的爹娘一直把他视如己出,临了都不辞辛苦从地府赶来接他。
老光棍斜眼看着沈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断了气。
他知道自己也快了,但他回顾半生,没啥重要的人,他只担心自己到了下面会不会滚油锅上刀山下火海。
老光棍面带惊恐的断了气,也不知道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
沈安大儿子回到家看着自己亲娘躺在地上,断了气,惊惧不已。
茫然坐在尸体边,拳头拽得紧紧。
他觉得肯定是他爹又打了他娘,两人争执间,他娘被推搡着撞上了柱子。
他咬咬牙,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他要拿着银钱回外家,找人来给他娘讨公道。
天擦黑了,村长都没看到沈安请村医回来,觉得事情不妙。
村长家的二儿媳是个小哥儿,他已经帮二小子擦过身子,又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冷毛巾敷在额头上。
“阿娘,这二小子……”二儿媳走到灶房正在烧热水的婆婆面前,“是个小哥儿啊,孕痣长在了肩胛骨上,浑身新伤加旧伤,这沈曹氏真就不是个当娘的。”
村长媳妇儿叹了口气,难怪这些年沈安家老大穿的干干净净,长得壮实,老二就穿的破破烂烂,面黄肌廋。
为人父母的偏心多是常事,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好掺和。但这么打孩子,还是个才六岁的孩子,怎么都得上门去敲打敲打。
“这当爹的请村医这会儿还没回来,这沈曹氏也不出来找找,就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
“文儿刚回来说沈安家老大提着个包袱脚步匆匆下山去了,不知道是去外家,还是去找他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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