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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头烧起来确实有点香的。”江芝也?觉得稀罕。
邝深想起自己小?时候自己在邝统那张黄花梨桌子上乱画都要被打?手心。如今再看着这些被邝统藏在柴火里的黄花梨,都被拿来给糯宝当玩具烧着玩。一时间?心情竟有些复杂。
“不香吗?”江芝见他不吭声,轻翕鼻子,细闻了下,空气里还?挺香的。
“…挺好的,”邝深轻笑了声,闺女随她娘,“也?挺会挑。”
他蹲着看火,随手把这几块木头收拾好,挑了块看着还?能用的留下来,其余都放在墙边。
“糯宝喜欢就留给她烧着玩吧。”
反正邝统都不心疼,他也?没什?么?心疼的,就当给闺女长见识了。
本来就是被人拿刀、拿家伙什?去砍过、劈过的木头,留着作用也?不大,无非是个念想。现在还?能用来哄哄糯糯,邝深真觉得也?挺好。
面很快出锅,邝深嫌麻烦,没进屋,坐在灶火矮脚凳子上捧着碗大口地?吃着。江芝怕他夜里积食,下的面不多?,半稀不稠地?一大碗,肉铺满一层,锅里还?剩了小?半碗汤上,也?浮起来肉沫。
江芝对家里人吃饭一向舍得。
邝深接过碗,看见碗上面一层肉,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江芝也?没吭声。两人刚刚闹了半宿,又经过半响的时间?平复,彼此?心情渐趋平静。两人默契退回原有的距离上,谁都没想过再想去碰两人之间?那条冰冷且泾渭分明的线。
空气都安静下来。
江芝看了邝深一会儿,微蹙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像是累得不行,脚好像都抬不动,踢踏着鞋,出了厨房。邝深吃饭的速度慢下来,静耳细听?,她似回了屋。
他面无表情地?想,那个“夜夜不安稳”的祖宗一定?是一声不吭上床睡觉去了。
可没过两分钟,门口又传来踢踏鞋的声音。祖宗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件军绿大衣和一个针线盒。
江芝困到模糊,迷糊看向他,把手里的大衣递给他:“这是我大哥前几年带回来的衣服,你先换一下,我把你棉服上面的扣子缝一下。”
往年天冷,江天带回来的旧军大衣都是江佑江华争着要的东西。她毕竟是女孩,还?是个小?的,江天有时也?能给她均一件新?的大衣。
当然,这都是他大哥还?没结婚时候的事儿了。
邝深说不意?外是假的。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掉的只剩领口处的一颗扣子,没敢动。
他怕缝完这扣子掉的更快。
江芝以为他不好意?思,上手扒了下,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没什?么?,糯宝之前在床上乱滚的时候,扣子也?是老掉。”
“”
邝深轻抬眼皮,看她一眼。
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这么?说起话来如此?理直气壮且对自己充满着自信。
“快点。”江芝轻声催促他,“都好晚了。”
她明天还?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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