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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娘霍然站起身来,胸中思绪澎湃,千言万语只化作一问:“那些逼死你妻子的人,你杀了没?”
大狼喉咙干紧,仿佛被什么堵住,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窒息。
“那些逼死你妻子的人,你杀了没?”
当自己找到九道,说要跟随报恩时,九道也是这样问了一句。
他们是我的同族宗亲……甚至,还包括我的母亲。
我如何杀得?
一如当年面对九道那把般,二娘这一问,大狼依旧答不上来。
二娘:“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宁愿埋葬一具清白的尸体,也不愿面对活着的妻女?”
大狼的目光落在雨中。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多年,也想不明白。
雨丝绵绸,像人间的悲情,无止无休。
我要说些什么?
说逝者已矣?
还是道一句“节哀顺便”,宽慰他振作起来,珍惜当下?
二娘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握住他的手,只说:“我,我改日再来看你。”
大狼将手抽出,做出一个道家合掌的手势:“歆儿是枉死的,恐怕不能入轮回,我在这道观为她祈福,等福泽圆满,我便……便也随她去了。”
“二娘,相处多年,我不敢说我对你没有丝毫动心,可是……”大狼一向沉稳的脸上禁不住露出苦痛之色,眼底带了湿意:“可是九泉之下,再见到歆儿时,她若问我,新婚燕尔,夫君身旁为何立了佳人。我该如何回答?”
二娘一颗心沉到谷底,细细密密地疼着。
悠悠空尘,忽忽海沤,人生聚散原如梦。
连下几日,雨终于停了,天空一碧如洗,阳光透过窗棱,照在帐幔上,九道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实觉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于是,他缓缓俯身,轻轻碰了碰王业美的唇角。
正在这时,熟睡的人轻哼一声,睫毛微颤,醒了。
四目交接。
唇上的柔软没有离开的意思,流氓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得寸进尺地又咬了一咬。
王业美的脑海中猛然跳出了温室那晚的画面……
他猛地推开九道,扯过被子胡乱裹在身上,惊恐万分:“你你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流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不紧不慢道:“阿美引诱了为师这么多天,为师总该给阿美一些回馈,免得阿美没了动力,半途而废。”
王业美差点背过气去。
众多周知,忍,不是我王业美的性格,这次我非得……
王业美撸起袖子。
九道扬眉,以一种“我也不敢保证我接下来会干什么”的表情注视着王业美。
……算了。
咽了咽口水,王业美心道:……再忍一次吧。
流氓却不见好就收,继续慢悠悠道:“我晓得,这招叫以退为进,然则为师以为,乘胜追击才上策。”
闻觉今日很是奇怪。
自打早上醒来,就一直蹙着一点眉心,盯着王业美,时而动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长得实在太奶了,教王业美忍不住自省,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欺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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