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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她瞧得出来,若不让尹婕妤将这个秘密说完,尹婕妤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不孕
尹婕妤再度望了望四周,才拢着手掌凑近说道:“我也是听御前伺候的小太监福禄说的,妹妹你也知道,这些没根的东西顶喜欢听墙根——”
连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尹婕妤说的,固然也是她的真实想头,这些贵人向来不把下人当人看的。她却不知,宫廷里头的关系盘根错节,指不定就是这些阉人掌握着玄机命脉,轻易得罪不起。
尹婕妤没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那姓宋的也颇大胆,趁着和陛下两情欢好之时,就趁机提出讨封的话。”
她模仿着宋思懿甜腻的嗓音,拿腔拿调的道:“陛下,宫中姊妹都鄙弃臣妾出身卑微,没一个将臣妾放在眼里,何况臣妾入宫也有数月了,还只是一个小小才人,怪不得人人都敢欺负——你听听她这话,倒好像谁给了她多大委屈似的!这下作东西,一味地在陛下面前装可怜,我顶瞧不上她这样儿。”
尹婕妤重重朝地上啐了口吐沫,仿佛说出宋思懿这个名字都嫌脏了嘴。
连乔并没有她那样气愤,宋思懿再会使心用计,也只限于道德上的污点,而未犯下法律上的罪责,何况宫里哪一个敢说自己完全清白无暇了?既如此,宋思懿用一点小手段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在连乔看来也是无可指摘。
不过皇帝怎会这样容易被说服?楚源的心肠可没这么软哪!
“宋美人到底怎么说的,陛下就这般轻易答应了么?”连乔做出和尹婕妤同仇敌忾的态度,为的更方便套话。
尹婕妤嫌弃的看她一眼,“傻妹妹,这还用得着怎么说,只要把陛下伺候舒服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别说美人了,来日生下皇子,只怕封妃都有指望呢!”
连乔自觉汗颜,想必宋思懿的床上功夫应该不错,才能把皇帝治得服服帖帖的,万一她又是个体健适宜生养的,封妃也并非没有可能。
要真如此倒好了,连乔的困境也能迎刃而解:要是皇帝多几个可选择的继承人,也不至于动杀母立子的心思。
可惜养个孩子不容易,宋思懿有没有福分仍待考证。连乔叹了一声,落在尹婕妤眼里,自然以为因宋思懿得宠而不平。
尹婕妤对她越发亲密起来,觉得两人站在同一阵线,甩了甩帕子道:“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野丫头,我顶瞧不上她那做派,一个不入品的驿丞之女,滥竽充数的,还指望飞上枝头做凤凰么?”
说曹操曹操到,尹婕妤此话方歇,后头就有一个女声渺渺的传来,“娘娘这话就错了,英雄不问出处,怎见得出身卑微就不能飞上高地?贤妃娘娘不也是商户女出身么,怎就能位列四妃之一,驿丞好歹还算个小官呢!”
宋思懿的嗓音的确很有辨识度,甜的发腻,让人远远地就知道是她,也许男人都是好这一口的。
她故作姿态的施了一礼,动作马虎得跟逛戏园子似的,连乔倒不信她当着皇帝也敢这样随意。但听她道:“两位姐姐且让一让,路上窄,光尹姐姐一个都站不下了。”
说罢,轻飘飘的从两人中间穿过,还毫不客气的撞开尹婕妤的肩膀,迤逦而去。
尹婕妤才领会过来宋思懿在说她胖,气得脸如猪肝般鲜红,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点住宋思懿的背影,“你瞧瞧……这嚣张……”
她简直说不出话来。
连乔宽慰道:“姐姐别怄气了,谁叫人家如今正得宠呢?咱们少不得避让她三分。”
一面说着,一面却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去的女子。按说宋思懿出身低微,应该更知道慎重,她倒好,一得志便猖狂起来,是她本性如此,还是人前所做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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