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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见了便有些失悔,“早知众人都换上了春装,咱们该少带些大毛衣裳,累赘不说,也不好看。”
连乔轻轻巧巧的笑道:“光好看有什么用,得派的上用处,听我的总没错。”
此去一路向北,温度只会低不会高,孙淑妃等人现在看起来美丽动人,到路上只怕就成了“美丽冻人”了。连乔宁愿多备几件衣裳,也不愿在寒风下强颜欢笑。
皇帝还没出来,可是也快到了,连乔便携了绿珠的手,施施然向华盖走去。
此时碧鸢也正扶着连音的手,小心翼翼从西边过来。连音果如前言,穿了那件遍地桃花的衫子,妆容精致得像一只粉蝴蝶,连走路的姿态都觉扬眉吐气。
她被禁足含春殿一年有余,实在憋得够久了。
碧鸢眼尖,一眼瞧见那头正欲踏上车驾的连乔,遂提议道:“美人,连婕妤就在那儿,不如咱们过去打声招呼吧?”
虽说是试探性的口吻,连音听了照例的表示不满,“她算什么东西,还得我过去趋奉她?”
话是这么说,连音还是朝这位长姐挪动步子。她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觉得态度放软和些也别无坏处,说不定还能在皇帝面前装一下姐妹情深,引得皇帝更加动情——没有好处的事她当然不愿做。
谁知到了近前,连乔明明已瞧见她们,却自顾自的踏上马车,还把厚重的垂帘放下来,俨然竖起一道屏障。
连音目瞪口呆,她难得过来认错,谁知连乔根本不愿见她。莫非这个女人嚣张到如此地步,连在皇帝面前都不肯假装?
碧鸢怕主子着恼,小声抚慰道:“连婕妤许是没瞧见咱们,奴婢过去问一问。”
她悄悄过去叩响侧壁,但见青帘掀开,一个人头露出来,险些将她吓一跳。
绿珠拧眉喝道:“谁在外头鬼鬼祟祟的,没瞧见这是连婕妤的车驾吗?”
碧鸢忙陪着笑脸,“连美人使唤婢子过来……”
绿珠哪耐烦听这些话,“凭谁使唤都管不着,昨夜公主闹腾不休,婕妤娘娘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才得小憩一会儿,你倒跑来搅和,谁给你的胆子?”
说罢,也不再理她,依旧将头钻回去。
碧鸢呆了一呆,少不得将这话老老实实的禀告连音。
连音险些没气个半死,“胡说八道,这种鬼话你也信!床铺上睡不着,马车上倒能睡着了?打量咱们是傻子哩!”
谁不知道是糊弄,可问题是,即便明知连乔存心敷衍,连音也不能拿她怎么着。一来那人是长姊,位分也在她之上,二来,连音自己也理屈在先。
怎么想都是自己比较吃亏。
正要赌气走开,碧鸢忽然牵动她的衣袖,“美人您瞧,皇上朝这边过来了。”
连音惊喜抬头,果然就看到那丰神俊朗的男子衣带飘飘,翩翩而来。因是外出,楚源换上了常服,看去更觉得高大亲切。
不得不说,楚源的外貌很有迷惑人的本钱。哪怕明知下达禁足令的是他,连音也不愿责怪此人半分,而把一切都归咎到她那该死的姐姐身上。
“快瞅瞅,我头上的发饰乱不乱?”连音忙拉着碧鸢问道。
碧鸢情知她想在皇帝面前一鸣惊人,虽说成功的希望不大,但试一试也好,便笑道:“美人这几日都精心养着,气色比先前好多了,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连音遂觉成竹在胸,她小心将一双绣鞋盖在裙摆下,直起身量,好显出亭亭如玉的风度。等楚源从她面前经过,连音恰到好处的弯下身子,“臣妾美人连氏,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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