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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假意捶起肚子,似乎真要和腹中孩子同归于尽。
演戏是演戏,委屈也是真委屈,哪个人天生喜欢吃苦的?路程颠簸,连乔其实也不怎么好受,偶有不适也得忍着,就连月事紊乱也没察觉,否则早就请杨涟问诊去了,何必蹉跎至今。
楚源见她泪如雨下,言语似痴,忙紧握她两只拳头,制止其癫狂举动。楚源也有些自悔,明知怀有身孕的女子情绪易波动,还惹她不快做什么?
他好言好语的向连乔赔礼,“行了,是朕不对,朕认错还不成?你也别哭了,”他笨手笨脚将连乔眼角的泪滴抹去,“都说孩子随娘亲,你这样哭得红鼻子红眼睛,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好看。”
连乔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他,“陛下净会咒人!就算真难看,那也是因为随陛下的缘故。”
“朕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楚源诧异抚上自身刚毅的面部轮廓,他对自己的样貌还是颇为自信的。当然他也知晓,连乔此刻说的想必是气话,就不与她计较了,转而用自己唇上的青髭去刺连乔娇嫩的肌肤。
连乔被他闹得左闪右躲,气喘吁吁,不得不举手投降,背心里却已湿了一大片。
楚源这才愿意放过她,微笑道:“朕替你更衣吧。”
连乔哪敢让他动手,先前糊涂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腹中有个小生命,她自然得万分小心。照楚源这么个胡闹性子,别让他捣出什么毛病。
在连乔的强硬要求下,楚源只得乖乖在大殿等候。待连乔洗把脸,换完衣裳出来,楚源不禁眼前一亮。
连乔本就生得肤白,只需薄薄的一层粉就光辉耀目,加之眼角方才哭得微红,不用胭脂而胜用胭脂,浓泽沁入肌理,好似古时的桃花妆一般,整个人都潋滟生姿,如同西子湖上才吐瓣的一支芙蕖。
楚源不禁赞道:“阿乔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朕看天下大约无人能与你相较。”
皇帝的赞语来来去去就那一句,倒不换点花样,连乔都听腻了。她懒懒说道:“陛下也就当着臣妾的面这样夸我罢了,背着臣妾不定怎么贬低人呢!”
楚源自然赌神发誓的说绝不会。
两人戏谑够了,楚源方聊起正经话题,“你这婕妤封了也有一年多了,朕早就想提提你的位分,正逢上这件喜事,朕想,不如借此机会擢升你为九嫔,也是名正言顺之事。”
位分虽不能保证宠爱,却能确保失宠的时候不会被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践踏。连乔于是点头,“陛下决定就好,臣妾都听您的。”
楚源对这个答复很满意,他不喜欢虚伪的女人。倘若连乔虚情假意的推辞一大堆,他反而觉得不耐烦。
最后在美人鬓角落下一个吻,楚源便仍旧回勤政殿处理内政,连乔亦收起强装的欢笑,开始思量起以后。这个孩子既然已经决定将它留下,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和慧慧一般是个女娃便好,若是男孩……连乔只能寄托于皇帝的一念慈悲。她毕竟为楚源诞下了一位公主,楚源爱惜女儿,应该也不忍见女儿年幼失母吧?
这般的心乱如麻,连乔叫来紫玉道:“打听一下,连美人回宫以后,陛下对她是什么态度?”
谁知紫玉早就在留意此事,因道:“娘娘放心,连美人即便出来,陛下对她依旧是冷落的。如今因娘娘身怀有孕的缘故,更是在含春殿外加放了一批侍卫,轻易不许她自由呢!”
这样也好,楚源还算做了件好事,不然照连音那喜欢惹祸的性子,一旦知晓她再度结胎,势必会翻腾到天下大乱——想必楚源也是思及前车之鉴,想让连乔清净养胎。
紫玉盈盈拜下身去,仰着脸儿笑道:“祝娘娘早日诞下凤子龙孙,奴婢们与有荣焉。”
她虽然是一片诚心,连乔惟愿这祝福不要成真,女儿便好了,她只要女儿,至于什么皇子皇孙的重任就让别人负担去吧,她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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