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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家掌漠州军一半兵权,我还以为陛下会防着。”秦箬直言直语。
“防也是要防的,不过没必要事事戒备着,楼家世世代代在漠州,要反早反了。”楚言攸站起身,“至少现在看来,楼家没有野心。”
她见过漠州军都督,是个只想守好玄都的好将领。
边境百姓需要楼家,玄都也需要。
“阿箬,你不是说想要收个徒弟。”楚言攸突然说起这事。
秦箬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陛下,你不会想让我收那家伙当徒弟吧?”
这模样,像是在茅厕里三天没出来。
“不行吗?”
“那家伙也太…”
楚言攸嘴角微扬,抬手拍了下她的肩,“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想想她叫你师长的时候,多有意思。”
从漠州来的天之骄女,骄纵些也是正常的。
温情其一
快到晌午了,炽热的日光让人睁不开眼,皇宫浸在了一片耀眼的金光中,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污垢无处遁形。
秦箬白得一个“好徒儿”,傻站在天牢中久久未回神,直到秋刀托着把大刀经过,气喘吁吁的样子让她嫌弃不已。
“拖把刀也能累成这样,你还是不是女人?”秦箬夺过那把刀,放在手中耍了两圈,“还不错,哪来的?”
“不才,是我打的刀。”秋刀腼腆地笑笑。
“你打的——”秦箬的嗓门扯老大,看看手里的刀,又看看秋刀,“你行啊,深藏不露啊。”
手里这把刀坚硬无比,从色泽上看更是上乘,秦箬有些爱不释手,“你还有这本事,留在这真是屈才了,不成,我要和陛下说声,把你要到飞凰军去。”
“别。”秋刀有些为难,扯了下快蒙上脸的黑布,“我怕见生人,还是留在重刑司为好。”
“不是,让你待在锻冶所里,能见到什么生人啊。”秦箬拍了下她有些弯下去的背,“跟着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秦统领,这事还是再商量商量…”
秦箬已往前走去,避开这话问道:“姓蔺的家伙醒了没?”
“这几日清醒的时辰长了。”秋刀回道。
“行,我看看去,留她一条命,可不是让她在重刑司享福的。”秦箬推开重刑司的铁门,大步跨进去,“陛下身边可不留无用之人。”
呛鼻的血腥味刺过来,哪怕秦箬平日里闻惯了,此刻也难免皱起眉头,她瞥见床榻上躺着的人,走过去踹了一脚。
“秦…秦…”蔺有姝的嗓子坏了,只能这样蹦出嘶哑难听的几个字。
“今日我让人把你送出宫,你即刻启程去青阳,我要知道你妹妹见了什么人,才写出那样一封信。”秦箬提起她的衣领,语气有些凶。
蔺有姝拼命挣扎起来,脸上错乱的伤疤扭曲起来,她发出的嘶哑声更急了,“死…我,我会…”
“你要是不去,现在就可以去死了。”秦箬不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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