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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其实也和邱彩娥的想法差不多,想要早早的结婚生孩子,确定自己的地位。
曾凡表现的越优秀,她的心里越没底,跟出现在曾凡身边的其他女人相比,她除了认识的早一些,没有任何其他的优势。
女人最重要的相貌,身材,家世,头脑,学历等等,她哪一样都没有竞争力,哪怕曾凡表现的很专情,她内心依然缺乏安全感。
好在曾凡能感应到楚妍的复杂心态,放假前就明确告诉她准备五一前后结婚,现在俩人都住在一屋了,即便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在曾凡父母看来,也是事实夫妻了。
继续拖着好像有点不负责任,曾凡想了想说道:“一起领了结婚证就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婚礼并不是必要选项,我感觉就是折腾自己给别人看,这个年代完全没必要了,我也挺怕麻烦的,要不然假期过完,咱俩先把结婚证领了,婚礼的事情再商量,你看怎么样?”
楚妍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棒子轱辘往灶坑里填,沉默几秒钟说道:“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不办婚礼怎么能行,你们自由恋爱不需要媒人,可是婚礼仪式必须得有,明媒正娶,不能委屈楚妍!”邱彩娥手里团着馒头,嘴上对儿子的话很不满。
她内心对楚妍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当妈的当然希望儿媳妇乖巧听话,嘴上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必须得替儿媳妇着想,不能让楚妍在家里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咱们家在村子里又没几个正经亲朋好友,办婚礼也没意思,办不办区别不大,我们以后也没打算长期在村里住,我们俩可以旅行结婚,在网上发个公告,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已经结婚,那就足够了,也比办婚礼更有意义!再盛大的婚礼,也保证不了的婚姻幸福,那需要夫妻两人一辈子同心协力才行!”曾凡有自己的主意。
“结婚不光是你们俩人的事情,我跟你妈不能让亲家挑理,过了年我们去趟燕京,跟亲家见面吃顿饭,当面商量这件事!”东屋里抽烟的曾广海一直在听他们说话,这时候走出来表态道。
曾广海的话一锤定音,家里的大事一向都是他拍板,曾凡已经过了叛逆期,不会为了面子故意挑战老爸的权威,他也觉得老爸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下来。
吃过早饭后,曾凡带着楚妍贴对联,贴窗花,又把几天前买的那些海报和墙画拿出来贴上,贴完后曾凡到院门外的胡同里噼里啪啦的放了一挂鞭,屋里屋外总算有了点过年的气息。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回到西屋里休息,楚妍躺在床上感叹道:“你们这儿过年挺热闹,鞭炮声响个不停!”
“现在比以前也消停多了,我小时候过年放鞭的更多,一挂鞭拆散了单个放,现在的孩子们可以玩的东西太多了,以后放鞭的会越来越少!以前盼着过年吃好吃的,可以穿新衣服,现在全年都可以,过年越来越没意思了!”曾凡坐在床边,将熟睡的福仔从窝里抱出来,拿在手里轻轻的抚摸。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跟我爸妈参加别人的婚礼,感觉特别热闹好玩,有好吃的糖果,还有机会抢红包,有丰盛的酒席;这两年做了几次伴娘后,发现婚礼确实挺折腾人,现在的婚礼开支还越来越大,随份子都成了负担,咱们俩如果不办婚礼,也不收份子钱,我觉得应该会有不少人念咱们俩的好!呵呵,能减轻他们一点负担!”楚妍原先觉得结婚办婚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受到曾凡的影响,也慢慢的认同他的观点。
“过去交通落后,通讯也不方便,亲朋好友往来不容易,婚礼有一定的必要性,现在串个亲戚多方便,有事没事还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婚礼没那么重要了,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历史我也跟你说过了,我爷爷奶奶都是小时候逃难过来的,老家在哪都不知道,我爸这边没人了,我妈那边从来没听她说过,即便有人这么多年不往来,也不必在意了,办婚礼也就是邀请周围的一些乡亲邻居,现在大家都挺忙,不添麻烦大家都轻松!”
曾凡早已经想差不多了,在家里办婚礼就是自找麻烦,完全没必要。
他本人也没几个朋友,总不能把公司的同事都拿来凑数,那更没必要了,婚礼对他们来说是大事,对其他被邀请的人来说,那就是添麻烦,给人添麻烦自己还花钱买罪受,何必多此一举呢。
婚姻要双方父母见面商量,终究还是要以他们俩人的意见为主,他们拿定主意不办,当然就办不起来了。
他们这里没有吃年夜饭的习俗,大年三十的晚饭和前几天并没有多大差别,晚上的电视春节联欢晚会也没什么意思,看到九点多曾凡就和直打哈欠的楚妍回西屋睡觉了。
睡到半夜,俩人又被外面轰隆隆的鞭炮声吵醒了,不仅他们俩,小福仔也被吵醒,在纸箱子里呜呜乱叫。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跨年的零点放鞭炮也成了习俗,曾凡从小不喜欢放鞭炮,这个习俗都是曾广海自己去遵守,他们家院子外面很快也响起了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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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现在觉得过年也挺烦了!”楚妍一天内被鞭炮吵醒了两次,感觉很无奈。
曾凡把专用饭盆端给福仔,用食物安抚它的焦躁情绪,然后又躺回被窝里,笑着说道:“几个小时后吃饺子还要放一阵,你还得被吵醒,然后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零点过后,守夜结束,鞭炮响了十几分钟就稀疏下来,没人再放,整个村子又陷入了安静状态,大家都需要睡觉。
村子里过年最重要的两项活动,一个是大年三十给祖先上坟,一个就是初一全家早起吃饺子,然后出门拜年。
上坟是男人的事,初一拜年也是男人为主,新婚的媳妇和丈夫也出门拜年,主要是熟悉亲戚长辈,结婚几年后亲戚都熟悉了,女人们也就爱去不去随意了。
拜年一般都是亲戚之间,晚辈给长辈拜年,年幼的给年长的拜年,至于那些少年大辈份的,可以轻松一些,少磕几个头,但也不会有大几十岁的晚辈给他们拜年。
曾凡家在这个村子五六十年,住了三代人,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人丁太少,始终是一脉单传,也没有联姻的亲戚,初一拜年的活动格外的简单。
就是左邻右舍有长辈的人家走一遭,都算不上真正的亲戚,不去人家也不会计较。
过完年,曾广海已经六十三了,早就不需要再出门拜年,还会有左邻右舍家里的小辈儿过来拜年,不过是给他们抓把瓜子,抓几块糖打发走。
压岁钱一般都是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家孩子才给,邻居家孩子不包括在内,曾凡从小拜年也就是一个胡同的邻居,只从父母那里拿过压岁钱,和平时的零花钱差不多,也没有过太多的期待,不上学后当然也没有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风俗也慢慢的演变,原先拜年的诸多规矩也不再讲究,磕头的形式也不重要了,一般都是刚进门就被主人家拽住,打过招呼就闪人,继续去下一家。
原先主家还要请进屋里喝杯茶水,嗑把瓜子,或者抽根烟,说几句话再走,现在讲究效率,节省时间,那些亲戚多的老刘家晚辈子弟,两三个小时也能把全村都串个遍。
曾凡拜年就更简单了,一个胡同里也不用家家都去,有长辈的就四五家,出门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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