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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这样照顾过谁,哪怕是林娴婧,生病的时候身边也是周道的护工。
过了没片刻,祁奚又咳起来,傅檐川帮不了什么就只能在旁边陪着,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到了半夜,祁奚终于睡着了。
傅檐川站在床边盯了祁奚许久,门外的护工敲门进来,问他要不要换人去休息。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病床上的人突然又咳得坐起来,他对护工说:“你走吧。”
护工看着傅檐川戴回眼镜,坐过去抱住了祁奚,温柔得有些过分。
他平时照顾的病人基本都非富即贵,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也有真心实意关心病人的,却从来没有人像傅檐川这样亲力亲为。尤其他傅檐川在看别人时,仿佛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人,此刻却像成为了另一个人。
他一边震惊,一边什么也不敢多问,悄悄退出病房把门关上。
祁奚再次睡着了,这回没有那么快就醒,傅檐川坐到旁边的沙发里,静静注视着他。
病房里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祁奚突然呢喃着在说什么,他听不清又到了床边,发现祁奚说的是梦话,凑近到唇边才听清了一两句。
“救命——”
“不要杀我!”
不知道梦到了,这么喃着突然哭起来,小声地呜咽,眼泪从眼缝里冒出来盛在眼窝里,像是难过到不行。
“祁奚?”
傅檐川轻轻叫了一声,想将他那汪眼泪抹掉,睡着的人却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抱住了他的手不放,喃喃喊着“妈妈”。
“没事,睡吧。”
祁奚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嘴里的话变成了,“檐哥,你不要离开我,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病房里只留一盏微弱的夜灯,映得祁奚的脸也朦朦胧胧。
傅檐川僵着弯腰的动作,他活到现在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祁奚这样不需要防备,不需要猜忌,不需要怀疑,简单纯粹地对他绝对信任依赖。
他把祁奚抱着的手抽出来,祁奚立即摸过来找,还委屈地又梦呓起来。
“檐哥,你不要我了!”
“我不走。”
傅檐川脱了外套,挤到不算太小的病房上,将人拥进了怀里。祁奚立即寻着他的体温贴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手,像那只手什么时候许给了他。
“你怎么这么笨,我人在这里,不知道抱我?”
祁奚不知道,他还抱着傅檐川的手啃了一口,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傅檐川不知道他是靠什么确认的,啃完就满意地亲在了他手背上,露着笑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敲门没有回应就直接推门,门刚开一条缝,他就看到和祁奚睡在一张病房上的傅檐川。
病床比起一般公立医院要大一些,但也没有大到哪里去,两个成年的男人挤在上面,只能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不敢去猜被子盖住的下是什么画面,连忙当作什么也没看到,退出病房,候在外面。
过了两分钟,傅檐川来开了门,衣装整齐,戴眼镜眼镜,仍然是那个冷静克制,气场强大的傅总,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但他还是不敢直视,低着头进去给祁奚做检查,需要掀开被子时他小心翼翼,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痕迹。
终于检查结束,他向傅檐川汇报,“已经比昨天好转了许多,好好休息就行,千万不要着凉了。”
最后这一句是他最大程度的提醒,傅檐川什么表情也没有,对他看了一眼就算听到了,他不敢再多说,低着头走了。
医生走后祁奚醒了,睁着一双眼睛在病房里转。
傅檐川昨晚好不容易让他吃点东西,可在睡之前全吐了,走过去问:“想不想吃东西?”
祁奚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叫了声,“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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