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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檐川站到床边,祁奚立即坐起来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他把被子扯起来给人裹,然后说:“你的猫都没你这么会粘人。”
祁奚理直气壮地“喵”了一声,他无奈地低头,比猫还粘人的人病怏怏地对他笑起来。
他就这么让人抱着一动不动,直到权叔来了。
权叔进门看到这一幕笑了,“先生,我早上熬的小米粥,小祁先生胃着了凉,多少喝点。”
祁奚还是抱着傅檐川不放,挪了一只眼睛去看权叔,拒绝地说:“不想吃。”
权叔哄他,“先生从昨晚到现在也没吃饭,你们一起吃点。”
祁奚立即抬头盯向了傅檐川,责备他,“檐哥,你不吃饭,会像我一样生病,快去吃!”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傅檐川捏了捏他的脸,“你不放手我怎么去?”
祁奚终于把手放开,傅檐川先拿了他的外套让他穿上,才去接权叔盛的粥,坐到床边自然地给他喂过来。
他也自然地享受起了傅檐川的伺候,张嘴吃了一口,傅檐川再喂过来他就说:“不是我们一起吃?”
傅檐川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没规矩的事,祁奚直直地盯着他,像是他不吃也不肯再吃,最终他把勺子喂给了自己。
祁奚夸道:“这样才乖。”
权叔震惊得瞪了瞪眼,嘴角不由地挂起了笑,悄悄退出了病房。
他是看着傅檐川长大的,傅檐川说起来一出生就是偌大傅家的继承人,实际从来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的童年,许多时候傅振荣的教育方式,在他看来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而是把傅檐川当成了一个名为继承人的机器。
真正让他觉得傅檐川可怜的,是在傅振荣的教育下,傅檐川似乎也认可了自己只是一个作为继承人的机器,摒弃了许多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与感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傅檐川像现在这么像个真正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像祁奚这样,把傅檐川从那高高的权位上拽下来。
过了半小时,傅檐川终于从病房出来,看到权叔说:“我出去一趟,你看着他。”
“是。”
权叔看着傅檐川离开,大概知道傅檐川要去哪里,傅檐川在医院从昨天守到现在,发生了什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当年秦辉死的时候,傅跃江就差点被傅檐川送走,是傅家的一众长辈和傅振荣阻止了。这些年傅跃江不知敛,反而总是故意与傅檐川作对,傅檐川已经忍了许多年。
傅檐川先回去洗澡换了身衣服,再才到傅跃江家。
傅跃江的父亲是他九叔,叫傅琮,在傅家兄弟姐妹年龄最多差了30岁的家庭,傅琮只比傅振荣小了四岁,从小跟在傅振荣身后,傅振荣的夺权争夺中也站了傅振荣这边。
所以,傅檐川比起其他叔伯姑姑,和傅琮要亲近一些,傅跃江与他算得上是一起长大。也正是因为这样,傅跃江才有机会接近秦辉。
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傅檐川下车直接走进傅跃江家,一起来的助理跟在后面,连头也不敢抬。
他是傅檐川的生活特助,帮傅檐川处理工作之外的许多杂事,对傅檐川算不了解,但傅檐川鲜少把脾气露到表面,可今天给他打电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
傅檐川进门,首先见到的是傅琮的情人。
傅跃江父子俩可以说一模一样,傅跃江在外面玩,傅琮一个接一个的情人往家里带,孩子生了三个,却没有一个人让他真正安定下来。
“傅、傅总!”
情人见到傅檐川吓得像猫竖尾巴一样直竖起来,傅檐川看也没有看他,往里进去。
傅琮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躺在沙发里抬眼望了望他,“檐川,跃江那小子又惹你了?”
傅檐川坐到傅琮对面,助理连忙上前往中间的茶几摆出一张机票。
傅琮瞥了眼机票,又看向傅檐川问:“什么意思?”
“傅跃江整天闲得很,正好有个项目需要人去考查,今晚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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