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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捏了一会儿,捏爽了,把他一把推开:“我要睡会儿,你出去吧。”
“时时宝贝好无情。”
“小顾同学一脸震惊有没有?哈哈哈哈哈哪有这样用完就扔的?”
把顾迟秋打发走后,孟时扶着酸软的腰躺下,没多久也关掉了直播。
孟时本来只打算躺一会儿,却不想睡到黄昏,她掀开被子跑出门,顾迟秋在黄昏的暖光里正在将摊车灶膛里的草木灰挖出来,再填进新的木柴。
“醒了?”他抬眼。
“嗯,抱歉,我睡过头了。”一觉睡醒的她身上总算舒服许多,腰腹的垂坠感也轻了,脾气也不再那么暴躁。
“无妨。”顾迟秋道,“已经都准备好了。”他指着一旁的大布包道。
“都是你自己弄的?”孟时惊讶,那个布包是他们平日放半成品用的,这么大看起来比往常都要多上三成。
顾迟秋颔首:“娘也帮忙了。她去邻居家换姜和红糖了,一会儿给你熬红糖姜茶。”
“没事了,我不疼了。”孟时道。
顾迟秋没搭理她,清理完灶膛,又把摊车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
孟时想去帮忙,被顾迟秋拦下:“那边坐着去,灶台上有热水和糖。”
少年撩起袖子,蹲下身擦洗摊车,黄昏的余韵打在他脸上。
那谪仙般的容颜上溅到了两滴脏污,那一双狂草惊天下的手里握的是抹布,顾迟秋神情认真,仿佛这不是在擦车,而是在研究某项影响天下的军政大事。
这样的人,如果一辈子窝在这种小地方,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会怎样呢?
他原是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啊。
孟时盯着他,有点入了神。
“还痛?”顾迟秋不知何时闪现到眼前,他手有些凉,想必是擦车的水冷。
“没有,不疼,好多了。”孟时道,收拢思绪。
“嗯。”顾迟秋喉间应了一声,忽而他微凉的手从额头移到孟时颊间,拇指与食指相对,放肆地收紧。
“顾迟秋?”孟时被捏,一脸难以置信。
顾迟秋挑眉:“怎么?”
当他不想维持温文尔雅的表象时,身上不可避免地弥漫起一股子疏离冷傲,但此刻他眉毛一挑,眼里尽是笑意,有一种属于大男孩的顽皮。
“不许躲,我要捏回来!”孟时愤而伸手。
顾迟秋哪会等在原地,早撒丫子跑了,不过他不敢跑快,跑两步又担心孟时肚子疼,最后自然被她逮到,脸上的软肉饱受蹂躏。
晚饭前孟时又被顾迟秋盯着喝了一大碗红糖姜茶,她是忠实的止疼药党,一贯不相信这些,但不可否认,对这具身体而言,红糖姜茶还是有那么点明显的作用的。
瓜瓜瓜瓜瓜瓜瓜瓜瓜瓜
“三文一个,六文两个。”顾迟秋忙着煎葱油饼,头也不抬道。
翠矿的单子辰时二刻要来提货,这会儿虽然散客不多,但顾迟秋手上也没停过,他们一共定了五百个葱油饼,为了保证口感,顾迟秋一直等到现在才开始将半成品放到铁板上加热。
铁板一次可以加热十个,弄好沥油,再用油纸裹起来,顾迟秋一气呵成,交给孟时装袋。
他们以前接的预订单最多不过五十个,这是第一次接这样大的单子,孟时神经紧绷着,也没空搭理白二郎。
“那来两个。”白二郎道。
“稍等。”顾迟秋煎完一批十个,沥油,又煎一批,没给白二郎。
“老板,你们这边生意真好,一天能卖多少啊?”白二郎问。
顾迟秋给葱油饼翻面,装了两个前一批沥完油的,塞给白二郎:“六文钱,旁边交。”
“这里。”孟时就在旁边装葱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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