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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钱璟禾低着头,“你不上班吗?”
他和他妈不吵架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恩,”钱文雁坐在沙发上,她用手摆在腹部,微微用力摁压,她尽量放平声音,“给了一天休息。”
说话间,钱文雁的眉头是微微皱起,嘴唇发白,抿成一条线,脸上肌肉紧绷,像在隐忍着。
客厅没开灯,借着钱璟禾房间的灯光,也就看得他妈一个轮廓,所有的小动作都藏于黑暗。
钱璟禾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他把抽屉打开,扔在夹板上面的钱,散乱摊着在那儿。
钱璟禾清点了一下:“妈,我不用这么多,你拿去用。”
等了几秒,钱文雁没应他的话。
钱璟禾站在门口,客厅依旧没有亮灯,黑暗让他感到不安,晚风溜进室内,吹得他汗毛竖了起来。
他把灯打开了。
“干什么,浪费电。”即使声音虚弱,钱文雁的气势不减。
灯一开,她的痛苦无可藏匿。
“妈?妈!你怎么了?”钱璟禾看到钱文雁脸色苍白,双手手臂抱着腹部,肌肉紧绷,脸上露着痛楚。
“别嚷嚷,吵死了。”钱文雁被他的慌张喊声弄得头晕,“你不是说要去参加什么奥赛培训嘛,去吧,去吧,别到时候说妈不让你去,到时候因为几百块钱,记恨我一辈子,那我岂不是太划不来了。”
“妈,你在发烧。我扶你回房间。”本来在手里紧紧拽着的钱,散落在地上,他扶着钱文雁起来。
“别动,”钱文雁拍开钱璟禾的手,“你别动我,我就在沙发上睡。你自己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钱璟禾被赶走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委屈和害怕。
钱文雁说不要就是不要,再闹她,她反而会发火。
钱璟禾索性拿了床被子出来给他妈盖上,她就这样睡了过去。
夜里,钱璟禾出来了好几次,把水杯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还往水杯里加了几次热水。直到后半夜他妈退烧了,钱璟禾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臆想危情
钱璟禾一直在为奥赛培训做准备,他把群里布置的卷子,反复刷了两遍,错题专门集中在错题本上。
每天睡前会伴着隔壁的麻将声,翻阅记忆,温故而知新。
日子过得还算安稳,钱文雁又恢复了工作状态。
干洗店的老板娘待他很好,每晚上班还管饭。
今天下班,钱璟禾没有立刻走,而是在店里等到老板娘回来。
老板娘到店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她满脸惊讶地问:“是不是看错下班时间啦?”
“老板娘,我想和你请个假。”钱璟禾当然没有看错时间。他只是有话想当面说。
“请假在微信上说嘛,这孩子。”老板娘根本没把这个当一回事儿,看着漆黑的道路,倒是担心他回去安全不安全。
“我要去参加奥赛培训赛,下周没有办法兼职了,但是!”钱璟禾的大拇指揉搓着校裤的侧缝,他有些紧张,“我之后都都可以的,不会影响兼职。”
可能是上次书店的老板,拨通电话一言不合把他辞退了,这回他有些阴影。
说完,他缓缓抬头看着老板娘,观察对方的脸色变化。
钱璟禾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成熟的了,但是面对工作中的变动,与人沟通,还是显得不太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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