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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山县这一片都是丘陵地带,整个杏花公社就是在山坳坳里的。
向暖一出村就再次掏出各种药给自己的脑袋重新上药包扎。
疼的她出了一身汗,歇了会儿这才朝家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村口。
原主婆家属于杏花公社三大队第七小队。
陈家房子是背靠着山体依山而建的一个L形,四间青砖大瓦房是村子里唯一的“豪宅”。
陈家父子两代人都是货车司机,司机在这个年代属于高级技术人员,陈家父子都是四级工,一个月基本工资就有四十五块。
偶尔还能干点私活,一个月能有六七十,谁不眼红?
向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都要大亮了,于是就看到了门口坐着个小孩,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面朝她这个方向看。
她立刻就认出来这就是原主那瞎眼小叔子陈家康。
“嫂子……?”
陈家康侧着耳朵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家康。”向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陈家康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站起来就哭了。
“呜呜,嫂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一晚上都没回来……呜呜我害怕……”小孩哭的很委屈。
陈家康跟原主关系也不错,每次陈家栋去县城看望原主的时候也会带着弟弟一起,三人就偷偷摸摸的在国营饭店下馆子。
那是原主每个月最期待的日子,也是陈家康最期待的日子。
所以陈家康对这个嫂子也很是依赖。
看到小孩哭,向暖有些手忙脚乱。
她赶紧拉着陈家康往回走,一边解释道:“我去娘家了,有点事耽搁了才回来,不哭了,嫂子杀鸡给你吃。”
陈家康委屈巴巴的吸溜了下鼻涕半天才问:“哪里来的鸡。”
“路上捡的。”向暖粗暴地道。
陈家康明显错愕了下,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进了屋向暖顺着记忆摸出煤油灯点亮后发现家里除了陈家栋跟婆婆的遗像其他跟丧事有关的都看不见。
也是了,现在是七五年,谁家也不敢大办丧事,也没钱办。
于是她就冲两人的遗像拜了拜心里念叨一定好好养大陈家康后就拿着煤油灯去了厨房准备烧水泡鸡。
六年了,她换了无数个身体,农村的柴火灶她早就会用了,不仅如此,下地耕种的流程她也知道。
向暖麻利的烧水泡鸡去毛后用剪刀剪开了鸡肚子,内脏她一时间不想弄就放在旁边了。
陈家康也不走,就坐在厨房的门槛上等着。
他等了一晚上一直紧绷着不敢睡觉,这会儿嫂子回来了心情一放松困劲儿就上来。
可他想吃鸡。
向暖见状只好道:“你去睡会儿,这还早得很呢,等醒来就能吃了。”
陈家康犹豫了下才起身摸着墙壁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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