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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身边谢危楼有些寡言,凌翌也不觉得闷,好像他也开始习惯谢危楼的寡言,一到山顶,他眼睛微微睁大,哗然一声,朝山顶前跑去,一边跑,一边举起流影石。从山下看去,底下灯火零星,竟看尽整个郁州山底。
凌翌一边走,一边举起流影石,回头对准谢危楼,喊道:“谢危楼!你看!”
谢危楼偏过头朝他看来,这个人惯是沉静,哪怕对准突然照过来的流影石,面上丝毫不见讶色,他的眸子很沉,五官在夜里很锋利,黑白分明的衣衫在墨色里竟也落满了群星的亮色。凌翌面对流影石里陡然放大的像,指节停顿一瞬,再凝神,视线有些难以聚焦。
谢危楼的这张脸分明也是英挺的长相,
他实在太喜欢和谢危楼吵架,吵着吵着,就忘了原来谢危楼的模样。
那他和谢危楼比起来,到底谁更好看?
凌翌转念打消了这个古怪的念头,他一流影,又见谢危楼沉着脸走了过来。
谢危楼伸出手:“你刚才在做什么。”
凌翌一扯嘴角,真就从怀里取下流影石,塞回谢危楼手里:“你别总觉得我给你留的东西都是不好的?你自己看吧。”
谢危楼低头拨动了两下。
良久,他别开目光,突然间,他听到周围有人大喊,“有流星。”
凌翌适时地回头看去,徒然留下半张面庞,他昂着头,抬头望见了那颗转瞬即逝的明星。
凌翌回首,迎风时身后满是天光:“谢危楼,你刚刚没看到流星?”
谢危楼收回视线,随口应了声:“看到了。”
流影石微微一亮,又被递了回去。
凌翌压根没注意谢危楼做了什么,对着天空流下好几张影,明日就要大比,他竟半点心事都没有,一路上还在笑。
谢危楼问他:“你竟像是出来玩的。”
凌翌和他并肩下了山:“难道你真当自己出来是大比的?”
谢危楼扫了凌翌两眼,眼底讽刺意味并不浓,又嘲弄道:“凌公子想得敞亮。”
凌翌:“世上得失的事情那么多,何况这是一件那么小的事情,你干吗那么放心上。再说,你要是对这件事心里有数,又怎么会想不开?”
谢危楼:“我根本不在乎这次大比。”
凌翌像是被反噎:“那你为什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危楼:“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凌翌不满道:“巧了,我也懒得关心。”
夜里,等到他们入眠的时候,凌翌抬头看着屋檐,一直盯着屋檐中的缝隙,他透过那块瓦片,瞧见了瓦片间的绿叶,水滴一路从绿叶淌下来,滴在他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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