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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河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揍都揍了,爹你也不用着急,先坐下来,我慢慢说。”
姜椿拉了姜河的胳膊一下,然后大声对店小二嚷道:“小二,再来碗肉丝面,要大碗的!”
“好嘞。”店小二连忙应声。
面都叫了,姜河只能拉开板凳,在桌前坐下。
这回姜椿也没卖关子,一五一十地将今儿王家发生的事情说与他听。
姜河听完,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静默了好一会子,他这才瓮声瓮气道:“再怎样那也是你姑的婆母跟相公,你一个当小辈的,怎能对他们动手?不成体统。”
姜椿不屑冷哼一声:“他家不成体统的事情多着呢,不差多这一件。”
作为帮过自家的恩人,姜河以往其实也试图插手过长姐家的事情,结果就是王家母子俩表面应承得好好的,背地里长姐照旧被磋磨。
而且他每管一回,母亲李氏就去家里撒泼打滚闹腾一回,嫌他多管闲事,骂他这是要拆散长姐一家子。
他实在没法子,这才听之任之。
谁知道自己闺女今儿竟然如此生猛,把那母子俩给一顿狠揍。
虽然镇上人都晓得王家母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揍也是活该,但闺女这巡海夜叉的名声只怕更响亮了。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宋时桉。
自己那日进县城办事,撞见人牙子从府城拉来一车人当街叫卖,见长相好看,个子又高的宋女婿才卖十两银子,他竟鬼使神差地就将人给买了下来。
现在想想这一步真是走对了。
不然闺女恶名在外,想要招到个能看过眼的上门女婿都难。
虽然宋女婿身子骨弱,每日药钱都耗费不老少,但那都是以往亏着了。
在他们家好好养养,肯定能养好。
就算养不好也不打紧,反正自己跟闺女都能挣钱养家,他身子骨弱就身子骨弱呗,能传宗接代就成。
姜椿见她爹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宋时桉,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贱玩笑了一句:“爹,你女婿浑身没二两肉,净是骨头,你别瞅摸了,宰杀了也卖不了几个钱。”
姜河立时转头瞪她:“你这个死孩子,胡吣什么呢!”
也亏得自己没儿子,可以给她买个上门女婿,不然就她这动辄揍人,口没遮拦的模样,可怎么嫁得出去哟!
骂完姜椿,又去安抚宋时桉:“女婿你别听她瞎说,咱家是好人家,只杀猪,不宰人。”
宋时桉:“……”
让他说什么?
谢谢你家的不杀之恩?
“嗯。”他随便敷衍地应了一声,便低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自己碗里的面。
好在姜河的肉丝面也被端了上来,他拿起筷子就开始“呲溜呲溜”地吸面,再顾不上闲扯。
三人吃饱后,兵分两路,姜椿驾骡车载着宋时桉回村,姜河去刘婆子家推独轮车跟箩筐。
回到大柳树村后,姜椿在自家门口将宋时桉放下,然后驾着骡车去邹里正家还车。
邹里正没在家,他娘子钱娘子将姜椿给的二十文赁车钱接过去,满脸笑意道:“下回还使车的话,只管来拉,借给旁人我不乐意,借给你家,我是一百个乐意的。”
姜椿笑眯眯道:“多谢钱婶子了,下回有需要我再来借。”
二十文一天的赁钱可不便宜,普通庄户人家,若非有天大的急事,可舍不得花恁多钱。
整个大柳树村,也就自家赁车最多,算是邹家的客户了。
有谁会不喜欢跟自家的客户做买卖呢?
姜椿从邹里正家出来,急匆匆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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