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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数逐渐减少,地上零零散散全是白骨肢体。
沈知梨体力不支,大喘着气,然而戏子就爱戏耍,傀儡才解决大半,又有无数破树而出朝她杀来。
“鹤承渊!”
她不得已只能求助他,可少年无动于衷,对她不予理会。
余光瞥见一只傀儡向她肩膀抓来,她抬棍敲去,意外被另一只傀儡抓住,脱了手!
“阿梨!小心!”
背后惊呼一声,她被扯入怀中,倒下时砸烂木桌,白骨傀儡的利爪与计划缠绕她的丝线从方才所站之处穿过。
利爪改变方向,对着他们的脸抓来,谢故白立即抓起半张碎桌,对着傀儡丢出去。
他扶她起身,目光焦急,翻来覆去检查,“可有伤到?”
沈知梨惊魂未定,摇头道:“未有。”
谢故白带她躲向一旁,抬起胳膊把人护在身后,“切勿被缠上,傀儡线缠上可就难摆脱了!”
话音未落,沈知梨察觉腕部不对,还未查看,巨力猛扯,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扯过去,重重撞到树干,惊下无数落花。
沈知梨吃痛闷哼,眼冒金星。
“阿梨!!!”
瞬时,又是无数丝线从头顶树梢掉下,拴住她的双手,将她如木偶一般吊起,双脚离地。
谢故白见状不顾一切冲上前,为她徒手撕扯丝线,可线太乱,越扯越扯不明,就连他手腕也缠上几根。
“谢故白!离我远些!”沈知梨挣扎着扯断几根。
丝线即将吞没她,谢故白始终不死心,他泪眼婆娑,还未从方才与叶婉诀别的情绪中走出,眼底竟是崩溃与绝望道:“阿梨,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没事,你小心身后。”沈知梨提醒他。
这浑身的线是乱了点,倒是没对她产生过多的伤害,目的只是将她困在这里。
谢故白回身与白骨傀儡赤手相搏,勉强伤及白骨傀儡,可解决完又来一堆,目的就是消耗他们到死。
沈知梨忙于挣脱束缚,可无论她如何扯都扯不清,断开一根又会有无数根绕上,丝线禁锢她的双脚,甚至一点点往上,这架势是想将她变成蝉蛹!
如若没有利器怎可摆脱,回忆起在林子偶遇的邪宗弟子,拖着满身细丝,那些丝线嵌入他的身体,鲜血淋漓,恐怖至极。
现在没有伤害她,不代表之后不会。
而唯一有利器之人,仅有鹤承渊,她好不容易费力摆脱手脚的线,奔了几步,求他搭救。
“鹤承渊!”
鹤承渊闻声回头,朝她的方向感受一眼,随后不闻不问别回了头。
同时,细丝缠上她的腰肢,将她捞回,缠绕扼住她的脖颈,她望向鹤承渊的方向,心渐渐凉了。
他有记忆,知道她会杀他......莫不是想借此机会顺势处置掉她,随邪宗一同葬身红林。
“咳!”
丝线逐渐锢紧,仿佛一只大手捏住她的身体,难以喘息,再如此下去,下一个死的就会是她!
沈知梨在细线拉扯中艰难抬手,抽出头上的金花发簪,她已经无法开口,脸色苍白,费劲割开喉咙上的丝线,可不一会儿线又缠了上来,命悬一线。
谢故白往她的方向撇了眼,倍感焦灼,动起手来不再盘旋,直露杀招,不出两下白骨傀儡便倒了一地,这一出手,又有无数傀儡冲出红树,源源不断向他袭来。
鹤承渊处理完邪宗之人,立于远处对谢故白静观半刻,仍然没有搭救的意思,转头走向叶婉尸体处蹲查,叶婉每处命门都遭细线穿,嵌入脖子,可惜他这双眼睛误事,只能查出和李潭相同的手法,被线活勒死。
沈知梨意识涣散,隐约瞧见他冷漠走远的背影,靠他出手怕是不太可能。
那就只能找出戏子,戏子在哪?
她为何能控制白骨傀儡出现的数量,除非她就在附近盯着。
眼见未必为实。
她缓缓将目光移向戏台上吊着不动,全程看戏,且无害不言的状元郎,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死气沉沉的状元郎在无人察觉之处,慢慢扯起唇,微微抬头与她对视。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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