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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看了白毓一眼,知道这个班主的身上大概也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了,便让他下去,换人过来问话。
换上来的是两个闲汉,他们倒不是兄弟,而是邻居。两人经常一同出门做事,一来是可以相互照应,二来也是免得别人欺负他们。因为他们两人替代了王大牛和王二牛的位置,算是有银钱上的冲突,所以他们身上的嫌疑还是挺大的。
&ldo;我们的确是认识王大牛和王二牛,但不过是因为同做闲汉,彼此见过。&rdo;
&ldo;是啊,都是在这汴京城里求生存的,我们没有必要结仇的。&rdo;
&ldo;有那个时间,多找点事情来做,多挣点银钱养家糊口才是正经事啊。&rdo;
&ldo;王大牛和王二牛也是这样想的,大家都差不多。不过他们兄弟两个和我们有些不同。&rdo;
&ldo;哪里不同?&rdo;白毓问道。
两个闲汉对视了一眼,心想若是在开封府撒谎,届时被查出来的话,莫说是他们可能要吃官司,街坊四邻也会看不起他们的。所以,尽管不太好意思,但他们还是实话实说了。
&ldo;一般来说,我们这些闲汉是不怎么去花街柳巷的。&rdo;壮一点的闲汉说道。
除了那些只有一两个人的暗娼门子,能在汴京城里开青楼的都是有点背景的,这种地方都有专门的人来做事,一般都是不找外来的人的。就算是闲汉,那也不随意叫人进去,除非是有客人喊了别家酒楼饭馆的饭菜,这送饭菜的闲汉才能够进去。
但那也不是去做事的,不过是去送东西的,进去也就出来了。所以,一般来说,他们除非也是去当客人,否则是不去花街柳巷的。而王大牛和王二牛不一样,他们明明也没有搭上什么人物,就算是青楼里的人都未必认得,但却是经常去青楼里做事。
认识他们兄弟的闲汉都很是奇怪,也曾经询问过。不过这种赚钱的门道,谁会往外说呢,又不是傻子。所以,旁人都只知道王大牛和王二牛会去什么地方做事,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去的,包括这两个闲汉。
&ldo;确实如此,大人,我们二人没有说谎的。&rdo;瘦一点的闲汉连连点头。
公孙策问道:&ldo;你们怎么知道王大牛和王二牛不是去当客人的?&rdo;
&ldo;他们拿着银子回来了啊,好些人都看到了。&rdo;
公孙策和展昭看向白毓,只见白毓微微点头,示意他们没有说谎。这也就是两个普通的百姓,遇上这种事情慌得要死,现在两条腿还在抖着,心声也满是害怕,的确是没有说谎。
这样说来,当初曾圭的心声虽不好听,但的确是不害怕的,尽管他面对的事开封府的人。白毓想到这里,不由得挑了挑眉。但是前几日听周叔说曾圭近来做事很是努力,以往身上的浮躁和轻佻都消失了。
能够好好生活,已经很好了。
既然这两个闲汉的身上问不到什么有用的,那么就继续换人。
吹竹笛的男子紧紧地握着自己的笛子,脸色不由得泛白,看起来也是害怕得厉害。&ldo;我和王大牛和王二牛都不怎么认识,我就是日日里都在吹笛子,偶尔喊他们帮着搬搬东西。但这都是正常的,我没有欺负过他们。&rdo;
他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只是再问了一些一些普通的问题。例如王大牛和王二牛在做工的六日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到昨日,他们已经失踪了两日了,为何戏棚子的人好似并无人在意之类的话。
结果,也没有能够从他的身上问到什么,便换了下一个人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戏棚子的习惯,还是说抱着自己的乐器可以让自己不那么害怕紧张,进来的人琵琶手也是抱着自己的琵琶不放。&ldo;我们都是讨饭吃的,虽然做的事情不同,但都相处得挺好的。&rdo;
他就怕自己若是说和他们相处不好,会被认为是杀害他们的凶手,那就糟糕了。
白毓目光如电,&ldo;你和王大牛王二牛起过争执,对吗?&rdo;
&ldo;我我我……&rdo;琵琶手吓得一个激灵就跪在了地上,&ldo;冤枉啊,大人,我没有杀人啊。&rdo;
白毓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没有正对着琵琶手。她不喜欢有人给她下跪,她又不是皇帝也不是神像,被下跪容易折寿的,那可不行。
展昭冷声道:&ldo;你速速将你们之间的争执说来,我们才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凶犯。&rdo;
他动了动身子,将白毓的半个身子都挡在了身后,让她不必面对着跪下的人。
&ldo;我说,我说。&rdo;琵琶手吓得眼角都泛着泪光了,自然是不敢撒谎的。&ldo;我让王大牛帮着我搬动装着琵琶的箱子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将箱子落在了地上。可怜我的琵琶啊,都被摔出来了,要不是运气好,差点就被伤到了。&rdo;
琵琶手摸着自己怀中的琵琶,显然还是有些怨气的。像他这样以弹琵琶来营生的人,这琵琶自然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被砸到了地上,他能不生气吗?
&ldo;我当时看到王大牛不赶紧将箱子拿起来,还看着被摔出来的琵琶笑了。&rdo;说到这里,琵琶手还是来气,&ldo;所以我当时就和他吵起来了,后来王二牛过来帮着王大牛说话,我们就三个人吵起来了。不过琴师看见了,劝说我们表演要开会了,不想被扣钱就不要继续吵下去,我们这才停了的。&rdo;
嗯?白毓的心下一动,在这些人的描述里,除了当事人之外,多出了一个人。
琵琶手这边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不过也同样问了一些关于王大牛和王二牛的其他问题。而后,便轮到琴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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