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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烟北地之上,凛凛的北风仍在呼呼怒号,苍凉,肃杀。
丧家刀的老大袁京当场惨被分尸,操刀者仅是直接了当的一刀,便已把他从头至脚左右劈开,旁边的老二袁气未绝,胸腹被刀深深破开。
心想,他们不应该去找那个疯子寻仇。
狂风吹过,黄沙满地,四下里飞扬。
沙石飞走的天穹,一个个小小的人儿冉冉出现。
一头柔若蚕丝的长发在风中飘荡,他有一张小而灵秀的脸,和一颗慢慢成长的童心。
他半蹲下身子,沉吟道:“我又来迟了……果然是傲寒六诀,他怎么越来越疯了?”
后面色凄楚心酸,见那人开口,他微微正色,点头道:“不错,我正是他的儿子——聂风。”小脸见怜,却不荏弱。
那孩子说话声音柔和,但是面上却已然布满苍茫。他早已不是那个躲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孩子了。
转眼间,爹爹已经疯魔了整整一年,而自己一直这样颠沛流离过了这许久。
顺着血迹,他再次起身寻去。
天山可称雪山,有些地方冬夏雪覆,峰顶至高处,积雪终年不化,有冰冻整个世界的错感。
现时值初春,草长莺飞,雪山初倪青峰,风光旖旎。
一行人从天山下去,俱都徐步跟着前面的人,就是“死囚双奴”觉得前面少主的步子太过悠闲了,有些不适应,往日跟着云少爷,到哪儿都是疾风一阵刮过,雷厉风行,哪得这般悠闲?后面那位穿着花红的年青男子不免眯着眼,步子轻飘飘起来,不时嬉笑着捣鼓旁边肃穆冰冷的男子,每闹一次,那人就轻巧的让一次,往复几次,后被对方箍紧下巴,静静的一扫,花红衣裳的男子便努努嘴,霎时安静了许多。
后面阿离斜眼看他们俩,“噗嗤”笑出声来,嘀咕一句,“贱骨头!”,花衣男子耳朵尖,闻言嘿嘿一笑,“你还贱不起来呢!”,他气急,后碍着秦霜就在身前,也不敢多说,便环胸抱剑,头仰着看天,很是不屑的派头。
几个轻声说着话,秦霜一路低头信步而走,却没有言语。
雪暗天拧眉,几天不见,少爷心情差了许多。在这山林间,削尖的脸庞,尤显得清瘦了。
他如今被帮主指给了步惊云当副手,早已不在秦霜门下,见到他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很多事,他也不得知道。随去侧面去问杨真,杨真这人倒也好用,脾气和温和,是个会伺候人的好奴才,就听他带笑,含糊着说:“大概是因为步惊云吧!我也不大清楚,雪大哥去问问霜少爷便知。”
雪暗天听他说直呼“步惊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哦”一声也没说什么,讪讪的走开了,心道我自然不会去问,秦霜对于步惊云的态度,不是他能左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思想的出了错处,昨晚步惊云回“飞云堂”后,吃饭睡觉练剑,一如往日,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是说,那人隐藏的太好,他对步惊云,确实不了解。
下山走的是条捷径,悠悠的小路,这条路偏而静,很少有人走动。
也只有少主喜欢走这里,不近,也不好走。
路边草长深深,塔松高高入云,碎石铺成的羊肠小路也叫隐在灌木丛内,即到了崖壁那里,就是大块石板砌成的阶梯道路。
这里行到一半,前面修长的身影却收起步子,顿足不前。
停在这山川当中,立于岩壁之上,白衣翻飞,袂带绝绝。清晨,稀薄的空气中,山涧寒意阵阵,尤显得人影萧瑟纤细,勾勒的曲线,若是身后参木上一条枝桠,只稍稍用力,便碎裂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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