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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性情古怪不是什么秘密,但他拥有足够能与任何古怪脾气相对应的强大能力,赫尔曼不需要主动与任何人交往,却有数不清的人有求于他。因此要想与赫尔曼打交道,想从他那里获得资助,就必须要积极适应他的古怪脾气。小约翰显然已经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更不会像第一次见面时认为被冒犯,态度很配合道:“我明白,这次就麻烦你了,有任何需要我们这里都会完全配合,等回国后我再当面感谢。”陆政没再多说,径直挂断了电话。他低下头看盛月白,目光温驯无比,低声对盛月白说:“可以了。”盛月白倚着桌边,仰头静静地看着陆政的脸,盛月白没有说话,看陆政的神态却很认真。像是思索什么问题,又似是在认真打量。这是盛月白第三次见到工作状态的陆政,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陆政和其他人说话的样子。明明同样都是淡淡的表情,温吞平缓的语速,听起来略微显得冷冽的音色,却与盛月白同他说话时所获得的感受截然不同。盛月白和陆政说话时,总觉得陆政听得特别专注。无论盛月白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只要盛月白没说完,陆政从不曾出言打断,像是要认认真真地记下盛月白说出的每一个字。盛月白会在一次次短暂的相处中,无知觉间对陆政产生这样多的信任,究其根本都来源于此。但盛月白发现,陆政和其他人说话时并不是这样的。盛月白站在陆政旁边,看着他说话时的侧脸,觉得陆政冷淡地像是一个局外人,他既不用心,也不专注。盛月白假设着把自己放在陆政对面的角度上,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时柳老板几人与陆政说话时姿态会那样小心,态度会那样急切。因为陆政看起来这样无情,态度捉摸不透,好像随时都会结束这段对话。陆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盛月白说话,直到站姿都在盛月白的注视中变得僵硬起来。陆政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虚心求教:“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么?”盛月白轻轻摇了摇头,开玩笑地对陆政说:“如果什么时候你对我失去了耐心,不愿意搭理我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这样上赶着跟你搭话。”陆政愣了愣,表情还有点发懵,却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对盛月白说:“不会。”盛月白没有说话,和陆政对视了一会儿,忽然朝陆政伸出手,细白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陆政的脸。手指微凉,却是比丝绸手套还要滑腻的触感。像是在试探什么,拇指和食指从额头摸到眉骨,划过高挺的鼻梁,又很轻很轻地碰到陆政的嘴唇。“你的嘴唇很薄。”盛月白轻声说:“老人们说,嘴唇薄的人比较无情。”陆政下意识动了动嘴唇,却触碰到了盛月白覆在他唇上的指腹,就没有说话。盛月白手指温度偏凉,陆政的嘴唇却很热,触感柔软,和用眼睛看上去表现出的温感很不一样。盛月白看着陆政的唇,忍不住拿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摩挲,一点点地从唇峰摸到到唇角。陆政的呼吸声变得很快,脸也红得厉害,眼睛微微眯起来了一点儿,像是很舒服,又像是很难熬。盛月白看着,突然忍不住说:“你如果控制不住,要怎么样?”陆政愣了一下。盛月白盯着陆政的眼睛,看陆政的眼睛向左偏了一下,很快又转回来,接着嘴微抿了一下,是人紧张时会有的小动作。盛月白明白陆政已经想起来了,轻轻笑了一下,仰头看着陆政,语气很轻缓,仿若蛊惑的说:“如果现在给你机会,你想做什么?”陆政喉结滚动了一下。陆政沉默地看着盛月白,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了他不是玩笑,才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掌轻轻覆在了盛月白手背上。陆政动作很慢,很小心地把盛月白的手往下拉过来一点,拿双手捧着,又看了看盛月白,看得盛月白心跳都加快了一点儿,才微微低下头,嘴唇轻轻贴住盛月白手背,落下一个吻。等了一会儿,发现盛月白没有抽手的打算,陆政的吻便从手背到指尖,一次次的接连地落下。他的神态痴迷而满足,脸将近红透,像是正在吸食某种违禁的药品,仿佛对此乐此不疲。盛月白抑制不住地笑了一声,说:“就只是这个啊?”盛月白说着,手也跟着动了一下,陆政立刻停下来,抬头看盛月白。“陆政。”盛月白手从陆政手心里拿出来,摸了摸陆政下巴上用手才能摸得到的胡茬,轻声说:“你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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