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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载火药要万分留心,提防有人从中作梗。”
宋启额间青筋暴跳,躬身又深了几分:“王爷放心,束卫已做了万全准备。”
他略略思忖,似是还有话说。
镜尘看出他心中有所犹疑:“有事便报,心中莫要整天想着你那些官场之道,这里直言不讳便是,事成了自然有你的高官厚禄。”
宋启一瞬间涨红了脸,有种被人一眼看穿的窘迫,不过只是一瞬,得了摄政王保证,自己还有何忧,大着胆子说道:“方才听何大人之言,属下看棋州此地地质坚硬无比,非一般泥地或是土地。所需火药用量大,火药火力也恐不足……”
“火力不足是指?”
“火药之中的硝石若再提升些比例或许威力更大些……”
镜尘颔了颔首,他自知如今非战时,军中的火药配置仅仅是按照寻常的要求配比。
一旁何佑滨咽了咽唾沫,也说出自己心中所思:“王爷,以往微臣只是主理过些小型河道,如今主理像冼江这样的大江,心中仍是忐忑,新炸河道的具体位置还需反复测量,另外一则,微臣当年主理茂江河道治理,仅需炸开一个小口,因火药难以精准操纵,便有近十人因此殒命……”
镜尘面色沉郁,长舒了一口气,安慰众人道:“冼江筑坝纵是千难万难也是要做的事,既是要做何惧千难万险……”
他看众人面上皆是愁云惨淡,吩咐道:“好了,是本王心急了,先回去饱餐,安顿好各自部下,不急于一时。”
何佑滨、宋启闻言有了主心骨,皆一扫愁容,各自去安置。
其他人退散,镜尘仍在冼河地势图前驻足良久。眼前递过一块干粮,他侧头看了看觉枫,接了过来,才觉腹中果然有些饿了。
“你自己也说不急于一时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觉枫柔声说道。
镜尘蹙着眉,咬了口干粮:“来到此地才知,纸上终是盘算得浅了……”
觉枫想逗他开怀些:“那此事还做不做了?或是再准备两年再做”
镜尘眸光微动:“此处之难不亚于沛河,可如今我心中甚安,一年不成便五年,五年不成便十年,终有筑成之日……
将此事做成,奕国可保二十年风调雨顺……既然必然要做,便由我来做,将来不管是谁坐上皇位,起码这里无忧了……”
觉枫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起皇位之事,平素他们无意提起,偶然提起心中不免纳罕。
镜尘又咬了口干粮咽下,说了句:“陪我去走走……”
两人走在江边,望着滔滔江水,烈日之下泛起粼粼波光。
镜尘伫立良久,觉枫知他心中忐忑,向他挨近了几步,手指与他交叉握住。江水冰冷,江风砭骨,掌心相贴,四目交融,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巍巍冼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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