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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枫常年受训,忍痛的功夫向来是不错,他与镜尘贴得如此至今,连他脉管流淌血液的速度都听得清,怎会不知他的不耐和焦急。
他把嘴唇要出深深的牙印,连吸了几口长气:“我没事,继续吧”
镜尘闻言,舌尖抵着上颚,轻挪手中骨刀,刀尖轻轻挑起那层薄膜。觉得出那层薄膜既韧又厚,并非如洪恩所说的那边纤薄
那薄膜在与蟒齿利刃的接触中逐渐退缩,仿佛正在被层层融化。抽丝剥茧的耐心附注刀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滑落,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大约半个时辰,镜尘腕子上青筋暴起,他微微一颤,挑落黏膜。
完全剥离,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左眼的薄膜剥离完成,镜尘敏锐地察觉眼前人牙齿咯咯作响,紧握椅子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将椅子捏出了细微的破裂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觉枫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如同细雨般滑落,眼眸的痛意折磨的他几乎神识不清,可他知道自己是有所依靠的,仍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只要歇一歇就好。”
他一向是温润而英姿勃勃,此刻满面倦色,镜尘看在眼里心比方才更痛,若不是洪恩在场,可能引起觉枫介怀,他恐怕早已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吻去他脸上的疲惫。
喘息半晌,觉枫的身子止住了抖动,颔了颔首:“我好了。”
洪恩在一旁劝诫道:“王爷,这下半段极易出错,还请王爷务必打起百倍精神”
镜尘郑重颔首,他从来精力充沛、耐力过人。再动手,他手上已然有了分寸,反倒越发稳重,耐着心性,又将方才动作细致重复了一遍,口中不断安慰“乖,马上就好了。”
他将蟒刃放回蛇皮袋中才长长出了口气,里衣已然浸透,贴在了脊上,擎举赤着的手臂,
洪恩见大功告成,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口中默念“佛祖保佑”
他将早早配好的药水拿来为觉枫清理。这疼痛仍是钻心蚀骨,可比起方才已然好了许多,觉枫打着颤张开口:“我想喝水。”
洪恩细心地为觉枫处理完伤口,随后转身去倒水。镜尘已将水杯递至他的手中。
洪恩扶起觉枫,喂他喝下一口水,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地说道:“聂兄,今日之事,我深感抱歉。若非……”他侧目看向摄政王,心中满是懊悔,叹息道:“唉,洪某心中有愧。”
觉枫喝下水,仿佛枯木逢春,重获新生。
他温和地安慰洪恩道:“洪恩兄,切勿自责。大夫不是神仙,有失在所难免,自然还是多亏你医术高超……”
镜尘在一旁默默观察,眼神深沉,不发一言。
洪恩才心中宽松了些,看摄政王目光锐利,又有些胆怯:“幸亏王爷用刀手法娴熟”
觉枫对他千恩万谢,镜尘唤来赵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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