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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喊‘姐姐’喊什么?‘嫂子’吗?那还要你再努把力啊哥!”
赵灵素没有接话。
萧景珩飞快地瞟了她一眼,瞧她脸色不显恼怒,便笑着回道:“你只管等着瞧吧。”
到了半身腰,两个姑娘都有些喘,几人于是在边上心思各异地歇了一会儿,复又启程。
萧景澜是个静不下来的,又凑到赵灵素旁说:“灵素姐姐,开春后就是我十五岁的生辰,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啊。”
语落,她含羞带怯的眼神悄悄扫过前方青色的背影——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去萧府?赵灵素躲还来不及,刚苦笑着糊弄过去,又听她问:“灵素姐姐,那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她的生辰很好记,六月初一,既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她穿越的日子。
刚要开口,上方寒山寺里传出一阵悠扬绵延的钟声,原来日头已过正午了。
在一下下撞钟声里,赵灵素忽地想起,去年,太初爷爷送她伏羲琴的那天,不也正是六月初一吗?
可当时她过得浑浑噩噩,从未提起过自己的生日,也并不知晓原身的生日,那太初爷爷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绝不会是巧合!
赵灵素心神大乱,脚下一个不察,踩空一层台阶,顿时向后栽去。
“欸!”萧景澜惊叫出声。
随即,青色衣摆一闪而过,赵灵素双臂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握住,拉回正位站稳。
两人对视一眼,沉砚辞默默收回手。
萧景珩已经大步过来,上下确认她没事后,转向沉砚辞郑重道:“砚辞,多谢。”
沉砚辞看他一副替身旁少女做主的样子,心里一哂,摆手说:“不必。”
赵灵素满脑子前世今生,顾不上旁人,只想赶紧找太初方丈问个清楚。她步伐越来越快,竟也不觉得累了,萧景珩看她神情不对,紧紧跟在一旁。
萧景澜还在后头笑眯眯地瞧着两人的背影,一扭头猛然意识到身边只剩下个沉砚辞,当即绞紧了手帕,暗自回忆自己方才的言行是否还算得体。
她有心同青年搭几句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之际,却听他清朗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萧小姐,令兄也定亲了吗?怎得不曾听说?”
“哥哥他大概是……任重而道远吧。”
“哦?此话怎讲?”
“我只晓得他们相识短短月余,哥哥倒是……咳,不过,灵素姑娘似乎还另有思量,也不知……呵!”她突兀地短笑一声,又道:“连母亲都不知道呢。”
久不闻身旁青年回应,萧景澜抬头瞥了一眼,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多言,连忙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沉公子若是好奇,还是亲自问过哥哥吧。”
沉砚辞道是,将目光从前面二人的背影上收回来,心里仍然疑虑重重:
那夜“奇遇”,他遇到的究竟是谁?总之不是眼前真正的萧小姐,他却知道另有一人,让他数次觉得十分相似。
当夜,萧景珩大摆宴席,请了长乐坊的乐班助兴,而她正是长乐坊的歌姬;那晚,她早就候在花园中,而后萧景珩便来寻人;今日来看,他们确实早就相识……
沉砚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基本已经断定这位灵素姑娘就是他曾以为的“萧小姐”。
当时,她在那里等候萧景珩,却被自己提前撞见,不想被人发现夜会情郎,自己又恰好认错了人,就干脆顺水推舟地充作“萧小姐”……
沉砚辞心说,什么叫“造化弄人”,他算是懂了,人生两载头一回动心,却看上了好友的意中人,这两人的关系尚且不论,他这门亲事又该如何?
想到这,沉砚辞郁结于心,恨不得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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