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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嫁。”
钟浴很爽快。
寒晳还是苦笑,她朝着钟浴摇头。
“我不能够……我的父母……我不能使他们失望。”
钟浴笑起来,问:“他们为什么会失望?”
“我自小他们便以我为傲……”
“钟浴点头,笑着道:“对,所以你还要做世人眼里最完美的人……”她顿了下,强调:“女人。”
“一个完美的女人,高贵的出身,姣好的容貌,优越的教养,有了这些,嫁到另一个显赫的门第,有超卓的丈夫,再有孩子,孩子也要很好,女孩要教养得像你,要是男孩,得像他的父亲,你的孩子,同你和你的兄弟,你的父母,没有什么两样。”
钟浴看着寒晳微笑,“一个女人完美的一生,不是吗?”
“是这样。”
寒晳点头回应,笑得无奈。
钟浴又问:“如果不这样,会如何?会死么?”
“不会,但我不会再是父母引以为傲的女儿。”
“成为你父母的女儿,比成为清微你自己,更重要,对吗?”
寒晳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说:“是。”
“他们对我很好……他们没有亏欠我,我不能对不住他们。”
“那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呢?他们知道你不想再嫁吗?”
寒晳摇着头道:“没有。我不敢。”
钟浴笑道:“还是试一下的好,或许他们会赞同。”
“这样当然最好……可是,如果不呢?我不想再生风波,我不愿再使他们为难……”
“那我没有什么话讲了。”
寒晳心有愧疚,“我辜负濯英姊……”
钟浴笑道:“怎么就辜负我了?你也没有辜负你的父母,你只辜负了你自己,我是很敬佩的,你实在太懂事……那你就选梁从周。”
“把他当上马石,连同你的父母、兄弟、亲族……都是你的助力,你已经不再想要感情,那就去追寻权力。”
“你的舍弃要有意义。”
“权力在你手中流淌,你是至高无上。”
“不好吗?”
寒晳道:“他也不过是王侯……”
钟浴微微一笑。
“如果现在的太子……死了……”
“那不就另当别论?”
寒晳忙道:“濯英姊慎言!”说着四下里望,见近旁无人才稍稍安心。
钟浴笑着看她,“怕什么?不是你自己家?”
寒晳的心还在扑通地跳着。
“这种话不能乱讲的。”
钟浴笑道:“怎么是乱讲?他那样病弱的人……只要是姓梁的,怎么肯叫他活着?那可是独棵的秧苗……”
寒晳心里慌乱得厉害,她想劝钟浴不要再讲。
这些不是可以放到明面上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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