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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齐王将太妃的手攥进了自己手中。
“你要听话……”
太妃颤声道。
“好,都听你的。”
齐王轻声说。
“以后不许讲她不好。”
齐王没有明白,问:“谁?”
“濯英……”
带着哭腔。
齐王更加疑惑了,“濯英?是谁?”
太妃不说话了。
齐王等了一会儿,听见太妃问:“你有没有去看安儿。”
也是又过了有一会儿,齐王才答:“过会儿去。”
提到安儿,他有些丧气。
“他并不很想见我。”
太妃抱紧了他,说:“你不要怪他……”
齐王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怪他?”
“是我们的错,我们对不住他……”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是我的错。”
“我们离开吧。”太妃忽然道,声音透着急切焦虑。
“我们到山野里去,那里谁也不认识我们……只有我们,没有别人……那么一切就都会好了……”
齐王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拍她的手。
同寒昼说完一定会报恩的话,钟浴就收拾东西回了姚宅。
回到姚宅后,又清点了一遍先前早已打理好的行李,都带上,直奔城郊的恣园。
抵达是在深夜,一通忙乱。
但是都与钟浴没什么相干,她是万事不管,挨了榻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曦光满窗,人又饿又乏,就坐起来,喊人送水送饭。
吃完了饭,精神好很多,起了兴,叫上姚颂,两个人往山里去,一路谈笑着。
此时已是暮春时候,天高气清,山中残红已褪,只余下青翠,高高低低的树木,风一吹,全晃动起叶子来,沙沙地响,偶尔露出山石的一角,草也已经很茂盛,顺着风,一层一层倒下去,波纹一样。
钟浴静静看着,不由得出了神。
这时,姚颂道:“有些冷了,还是回去吧。”
的确是冷了,风已经很大,叶子响动的声音,像下着急雨。
钟浴还很有兴致,并不想就此回去,因此站着不动。
姚颂就道:“这一年里,你好了几天?尽是在生病,不要再胡闹了。”说着,扯起她袖子,拽着她走。
钟浴一面走,一面叹气:“七郎,真是铁石心肠,我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对待。”
姚颂回头看她,问:“濯英姊先前都是受怎样的对待?”
钟浴哼一声,道:“每一个都对我言听计从,唯恐不合我的心意,只有你,一次次败我的兴……就不能对我好吗?”
“怎么不能?”姚颂笑着说,“我是甘愿为濯英姊做任何事的。”
“那怎么连我吹风也不许呢?”
“因为我很在意濯英姊的安康,这对我很重要,左右我注定得不到濯英姊的爱,所以并不畏惧濯英姊的厌恶,我同旁人不一样,濯英姊才会记我更深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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