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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太过灵动,像是冬日里斑斓缤纷的蝴蝶,有着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明媚,谢辞序见惯了尔虞我诈、浮花浪蕊,此时难得受感染,神情温和不少,耐着性子拆穿她,“博物院门票免费。”
“免费也不能随时进去,要提前预约,也许在旺季抢不到票,还要准备好身份证。忙完这一通也挺费时间的。我说算我请客,也不过分。”
她的歪理实在太多,且每次都能自圆其说,谢辞序默了几息的功夫,岑稚许就已经拧开了瓷罐,自顾自地用指甲盖的背部勾了点乳白色的药膏,仔细地在指腹上涂抹。
上次见面,她还涂着色泽艳丽的颜色,这会跟转了性似的,只余干净规整的甲床,修剪成圆润的弧度。她的手生得很好看,指节纤细、瓷白,却并不是那种仿佛一碰即折的柔,依稀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谢谢辞哥的药,很好用。”岑稚许说,“已经不怎么疼了。”
谢辞序声音依旧是冷淡的,“你不先问问我里面是什么,就拿来用——”
他该避嫌的,就如往常一样,只一眼便移开。此刻却将视线置于她的指尖,垂敛的眼睫遮住了情绪,也掩不住泄出来的幽冷,侵占欲极强。
被他扫视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泛起细微的痒意。
岑稚许下意识舔了下唇,明明并不干燥,却让她无端觉得紧绷,她承认,男人对于女人而言也有很强的性吸引力,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足以让她生出更多妄念。
“咦,不是烫伤药的话。”
“还能是什么?”
她佯装不明白,求知般望着他。
谢辞序:“比如,毒药,砒霜。”
“又或者,一块带有辐射性石头磨成的粉。”谢辞序眼眸温淡,平和地叙述着听起来无尽荒唐的可能,这些都是他所亲身经历过的,“一切足以致命的,都有可能。”
岑稚许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点警醒的意味,仿佛是在敲打她,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随时随地都需要提防谨慎,一个则随心所欲,不需要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这还不简单。”
谢辞序挑眉看她。
岑稚许在他的注视下,攀缠上那双筋络分明的手,缠着指尖同他相触,指腹处的药膏沾上他滚烫的体温后,很快便化开,将他们彼此包裹、牵连。
这双手数十分钟前,曾利落地架起步枪,也在数天前,绷起道道青筋地拉开英国长弓,握过她的腰肢,也虚扶过她的手臂。
却独独没有,同她十指相扣。
换作别人,一定会反手压制扣住她,这场较量的钟声敲响,将以她的胜利而告终。但谢辞序不会,他只是用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攥住她,什么都不做,就已叫她呼吸微乱。
她掩下眸中的遗憾,收回手。
谢辞序同她静静对望,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漂亮到可以当作武器的脸,或许比这里任何一把步枪的威力都要强。
从无败绩。
他只想到了这个词。
岑稚许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今天是来还晚礼服的,已经在干洗店护理过了,辞哥放心。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遗落了一支箭。”
“我收藏了很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你。”
她每说一个字,谢辞序的脸色就越来越黑,直到她终于抛完所有的钩子,正欲抬步离开。
谢辞序簇然冷声,下颔微紧,“就这样?”
岑稚许的目光不受控落在他的喉结上,明明只不过是一块软骨,却会随着低醇磁哑的声音而轻轻滚动,很性感,也很欲。
她睁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还能怎样,她想亲他,总不能现在不管不顾地吻上去。温水煮青蛙,需要足够的耐心。
不急于这一时。
可谢辞序似乎却不是这么想的。
空气的寂静与危险弥漫,让她心惊。
“你费尽心机接近我,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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