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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再次愣住。
趴在床边一直没出去的苏乐言,此时也开了口,“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不跟他离婚,你不怕他哪天把你打死了么?”
“离婚?”这个词儿,还是水花头一次听见。
苏星若笑着揉了揉乐言的脑袋,“对啊,有结婚就能离婚,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清楚了,再去跟你爹妈说,要不然后面的路,走起来会更难。”
水花没再急着出去,她静静得坐在床边,眼睛失了焦距一般,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帮忙出主意的人渐渐都走了,院子里也安静许多。
苏星若拉着乐言,去杨大叔那屋转了一圈,杨大叔的伤不在关键部位,只是伤到了腰,估计得躺上一段时间。
杨大婶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拉着苏星若的手一个劲儿在念叨怎么办,仿佛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这年月的农村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除非男人死了,根本不存在再嫁的可能。
苏星若只是安慰杨大婶,让她想开点,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
等到傍晚,杨大婶去厨房做饭,水花那屋却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
到底不放心,苏星若还是进了屋。
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水花却还保持着刚才她们出去时候的姿势,不过双手笼在了小腹的位置,看到苏星若进来,她睫毛轻颤,朝她看了过来。
“苏、苏……”水花张了张嘴,有些叫不出苏星若的名字,“我要把这个孩子给打了,我要跟周永强离婚。”
听到这话的苏星若,也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这样的局面,水花还要跟周永强过,那她可就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水花出来跟大家坐到了一张桌子前。
杨大叔伤了腰也起不来,杨金水多少年都在床上瘫着,一桌子的女人,竟只剩下了狗娃一个男人。
这样的局面,也难怪周永强敢把水花往死里打了。
“妈,我想好了,我要跟周永强离婚。”
“离婚?那你……”
水花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刘招娣,“嫂子,离了婚我可能得在家里住一段,不过等我养好了身子,我就去南方打工,不会在家住很久的。”
嫁了人的小姑子离婚回到娘家,最膈应的就是嫂子。
但刘招娣也不是没看见水花被周永强打的样子,她明白水花是怕她有意见,“干嘛要出去打工,咱爹如今能赚钱,你就在家里住着,看谁敢说什么!”
有了刘招娣这话,杨大婶也跟着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大家脸上的哀色都少了许多,等到吃完饭,水花要去收拾碗筷,却被刘招娣给挡住,杨大婶拉着她进了屋。
听说女儿要离婚,杨大叔也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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