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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许志国对我不放心,也没给我多少钱,我记得那张卡里好像就一百万……还是八十万?我也记不清了。”许衷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说话的语气很轻松,“那是我当时的全部存款,给了谢远之后,我不敢跟明叔说,就把在外面租的房子退了,在杨明阳家里住了半个月。”
这是我从未亲身经历过的、属于许衷的曾经,因此我听得津津有味。
许衷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谢远嫌我给钱给少了,他说我给他买车花的钱都快超过这笔散伙费了。我就让他把车卖了换钱——他连驾照都没考,要车也没用,每年要交的保养费和保险费都是很大一笔钱,我那个时候都在为他着想。”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把卡拿回来呢?
许衷垂着眼,他的眼睫毛随着眨眼的幅度颤抖:“他打探到了我家的地址,大半夜的划了一胳膊的口子,淌了一身血,溜到我家门口堵我。”
我惊呆了。
“很吓人对吧?”许衷的眉眼间露出了一点厌烦的神色,“我当时正好在家里,一打开门看到他那副样子也被吓到了,他还抓着我的裤腿,让我再给他一张卡。”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许衷叹气:“我叫明叔把他送到医院,明叔借着我的名号把卡要了回来,还把我教训了一顿。”他眨巴着眼睛,凑近了我,“这是我的错吗?”
谢远身上的纹身不是追求潮流,也不是因为好看;是为了遮住满目苍痍的爱情,还有为了利益而落下的刀疤。
我摇了摇头。
“过来亲我”
许衷原本带着些郁色的表情在看到我摇头的动作时淡了下来。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我笃定:是的。
许衷很轻地“嗯”了一声,我就开始后悔不该对许衷和谢远的过去起好奇心——他们的过去再怎么误会丛生、颠沛流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想看到他露出郁郁的表情,也不想听到他用云淡风轻的语气把曾经的委屈和无奈当成消遣一样脱口而出。
现在早就过了零点,街道上没有行人,马路上也看不到汽车飞驰而过的身影,只有我们两个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吵闹不休的蝉鸣声都歇了下来。
我握紧了许衷的手,不算大的动静总算让他再一次看向了我。
“怎么了?”
他一出声,我就想看他;可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我转移了话题,问道:你跟杨明阳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许衷敷衍道。
我难掩失望,却也不想让他觉得我胡搅蛮缠,于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反倒是许衷先松开我的手,停了下来。
他不走,我又不会生拉硬拽着催他赶紧回家,只能跟着他一起停了下来。
我比划道:怎么了
许衷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除了顺从之外的其他表情一样。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他的语气有点冷,我一下就慌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的,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都无所谓。
许衷叹气:“比划的时候,手慢一点,我都看不清你的手势了。”
我讪讪地把手垂了下来,又在许衷的目光下再比划了一遍。
许衷没吱声,我更紧张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五分钟,我不太确定,只好觑着许衷的表情在心里度量着分寸。
“先回家吧。”许衷说。
他没有牵我的手,路上也没有再开口,他沉默不语地盯着脚下的路,走的不快不慢,正好跟我同频。
到家之后,我原本想让许衷先去洗个澡,他却在椅子上坐下,敲了敲桌子,朝旁边的那把椅子抬了抬下巴:“你先坐下。”
我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不急,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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