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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夏妍很少跟我撒娇,”江肃洲仔细思考了一下,回答我,“她撒娇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我们俩吵架之后,她跟我求和。”
我和许衷的相处模式跟普通小情侣自然是南辕北辙,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从他们的日常中吸取经验。
“这种情况下,亲一下就好了。”
这回,我的耳朵和脸都红了。
江肃洲眼睛亮了起来:“沈涣,就算你没谈过恋爱,你也不用这么害羞吧?‘亲一下’这三个字就那么能让人脸红吗?”
我不想再跟江肃洲讨论这件事,扭过头不想理他。
他却来了兴致:“我就说许衷选你当他的男朋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只是冲着你这张脸才决定要跟你谈恋爱。”他搓了搓手,“要是夏妍也像你这样,调戏一下就脸红,我也会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里又忍不住雀跃,在江肃洲的笑脸下咬了咬牙,才按捺住夺门而逃的欲望。
杨明阳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先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两秒,才往江肃洲身上看去:“你们俩怎么还在聊天?”
江肃洲推了推我的手肘,我拿回自己的手机,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走进去后,我和多出来的两个柜子面面相觑,杨明阳在我身后说:“这是给乐队的那四个人准备的衣柜,他们有一大堆鸡零狗碎的东西没地方放,你别乱动就行。”
我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疲惫,却也懒得细究,就点了点头。
杨明阳只是为了说这两句话,说完就要走。
我立即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为什么乔卉会来柏林夜?
杨明阳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流光:“是许衷要你问我的?”
“什么味道”
我摇摇头,杨明阳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就淡了下去,他捻了捻手,大概是不太适应手指间没有香烟的感觉,低垂着眼睛,态度很冷淡:“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盯着他。
他扭过头扫了两眼多出来的两个柜子,眉眼间依稀看得出厌倦的神情:“你只需要照顾好许衷就行。”
我不是许衷的保姆,我不明白为什么杨明阳会用这样的语气l定位我在许衷身边的身份。
杨明阳看了我一眼,轻轻“啧”了一声:“算了,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我想起许衷提起乔卉时意味深长的态度,他话语里的熟稔昭示着在他这里,他和乔卉的关系非同寻常,而且杨明阳讳莫如深的态度更是说明了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更何况每当我回想起许衷说的那句“我问你做什么”时,我都想让许衷眼里的我是有用的。
于是我挡住了那道门:许衷跟我说,她是你的表妹,跟他姐姐一起在英国留过学。
“许衷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杨明阳皱着眉抱怨,他的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斜着眼睛看我,“既然你知道乔卉是谁,那么许衷应该不介意让你知道她的存在——乔卉会来建海市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被家里催婚又不工作,跑过来投奔我而已。”
杨明阳把许衷和乔卉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我疑惑道:为什么我要介意乔卉的存在?
“我才不插手许衷的感情生活,你要是真的好奇,你自己去问他。”杨明阳脸色变了,他嘴上这么说,脸却扭曲了一下。
我还在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撞开了我,走出门去,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比起离开,更像是仓皇而逃。
我看着那扇因为被用力甩开而顺着惯性关上的门,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更衣室里有一股很浓的香味,我一开始以为是杨明阳点了香薰,临出门前发现是洗手台旁边歪着开盖后一瓶洒了一半的香水。
建海市的气温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降低,但是柏林夜里已经关掉了制冷的空调。
我上台的时候,音乐声正好响起,摇滚乐的乐点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腺上激素。
我没觉得柏林夜有多大的变化,台下尖叫和鼓掌的男男女女依旧是那些人,我偶尔还能从余光里看到江肃洲在调酒台手忙脚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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