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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顾正则记得她想挣扎,但他不放手,她只好困在自己怀里,默不作声地掉眼泪。
他起初不知道她哭是什么意思,后来觉得也无所谓是什么意思,反正亏欠感已经烙在皮肉上,逼着他一下下拍她的背,“还难受?去医院看看?”
顾蔻当时吓得声音都变了,抬起头来抽噎着说:“……不要!”
后来有一次顾蔻说漏了嘴,原来她那次被高潮的感觉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有心脏病。
顾正则啼笑皆非。他跟顾蔻足足差了十岁,其实顾蔻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觉得好笑。
她又软又小。顾正则觉得她充其量只是个被迫早熟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一开始就是来算计他的,可是孩子再坏也坏得有限,何况他自己得到的更多,其实他没什么东西能向这个傻孩子偿还。
但顾蔻的算计浅尝辄止得让人咂舌,真的除了弟弟的事情之外什么都没要他帮忙。
他的钱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他也只有这些,只能像个别无长物的农夫一样把自己谷仓里的东西都分给她。但顾正则每次想给她点什么的时候,顾蔻都像看见了原子弹似的避之无不及。
她真的把“包养”两个字当人生格言供奉,把顾正则和自己分得泾渭分明。
顾正则起初不解,后来愠怒,再后来想通了,那是因为顾蔻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正直。
他在污泥里泡了半段快意人生,把枪弹拳脚玩得烂熟于胸,小小年纪绝顶矜傲,自以为这辈子无人可以让他低头。
那年他十六岁,父亲临终时叫他到床边,“别走这条路,回不了头。”
男人的腹部开了一个大洞,汩汩地流着血。在黑暗中看不清,但腥咸的血气无从遮挡,扑着他的脸汹涌翻滚。
他攥紧拳头,说:“好。放心。”
不走那条路没有那么容易,没有人可以直着腰杆穿越瘴气环生的丛楚。他把家族生意一支支洗白,在康庄大道上把阴谋计策用尽,每天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都能找出比前一天多一丝的阴郁,然后又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似乎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泡在烂泥里而已。
盛予明说:“别想伯父那些哄小孩的话了,他又没试过,其实怎么走都是四处碰壁,干嘛去自找麻烦?你不用钻牛角尖,没人能坚持。”
他没有反驳,点点头,却有一丝愉悦地想:顾蔻可以。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顾蔻在他眼皮底下把自己的小城池建造得固若金汤。
他只认识这么一个愿意为了原则头破血流的成年人。蓬勃、坚韧、撞破南墙也春风吹又生,这些东西在纸上是教条矫情,一旦沾上了顾蔻,在他眼里就近乎是审美性质的。
顾蔻是他的一颗糖。
我想回家【珠加更】lt;顾先生和顾太太[h](桃子奶盖)|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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