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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久陪护椅,她换另侧的扶手支撑肘尖,抿唇轻托脸颊,喃语:“所以你如果知道昨晚那样子亲我,准会出更大事故……可这有什么?我又不和你算账,梦游嘛,哪怕上床也并非出自你本意,你要是真把我睡到这程度,这根本不可能好吧?我早踹你下床让清醒清醒了。”
“总之亲亲抱抱就算了,放心,我会帮你保守一辈子秘密的。”
梁尔璐重重点头,垂眸解锁手机,通话对象秒接。
她压低嗓音,小声于床沿站起,佯装不满地笑嗔:“梁奕珩,你感情淡了,几天没找我?哦——才这么几天啊。”
穿过病房的两道门,她停在走廊。
“你搬出小区后有生病吗?那行,没错,我最近多倒霉?严重怀疑房子不干净。”与人结束玩笑,梁尔璐开了新话匣,“珩仔,我有一个毛病。”
“你得什么病了?去医院没?医生怎么说?”
紧促三连问惹得她忍俊不禁:“不是这种,是我社交方面的。”
“我会因为很难区分‘感兴趣’和‘喜欢’两种情感,不去定义刚认识且有好感的异性到底属于什么人,所以从一开始就绝不把他当成朋友,若是一旦被我定性为朋友,意味着再也没可能做我男朋友,反之同样,那么他只会是我的爱人。”
“你猜对了,非常抱歉,我们将近二十年的聚少离多,导致你在我心里连朋友都不是。”
梁尔璐稍顿,攥紧手机:“或者说,是已见分晓,但我判断失败。”
现在又多个尚无定论的男人,她只觉自己脚踏两条船……
耳际传声轻松的朗笑:“你也猜对了,我们是有青梅竹马基础的朋友,别怀疑。”
“怎么办?我控制不住地怀疑,我不知道啊,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先,先这样。”焦虑盘踞心头,身处安静的住院部走廊,梁尔璐极力控制情绪,匆忙挂断电话。
长期达成的旧认知一朝倾覆,她顿觉崩溃。
不是的。
不是的!
没人能将她的逻辑下定论。
收敛失魂落魄的状态,梁尔璐回病房。
客厅壁挂的钟盘规律嗒响,她迟迟不往下摁压门把手。
喜欢吗?
所以无所谓kiss?
难说。
她自认道德感并未过度理想化,尤其初吻这种浅层次的小事,太甚在意纯属浪费时间。
思绪暂时明晰了点,梁尔璐松口气,进屋抬头的刹那,她与醒转坐起的男人交汇视线。
像先发制人,他投来的笑容劲直扼住她面部表情。
扯出略微僵硬的唇角弧度,她重新迈步:“你还好吗?”
“不好,被你打电话吵醒了。”语调平静地抱怨……
鉴于这人骗她的前科,梁尔璐撇嘴:“难道不是在我自言自语之前已经醒了?”
是。
她亲昵聊电话的背影历历在目。
林瀚睿深些笑意:“没骗你。”
可惜无名无分,他没资格发疯。
只能习惯性地丝滑演戏:“刚才是做给我家人看,坚决抵制相亲。”
见她弯眼眉,在临近他腿的软乎被褥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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