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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桉拼命点头,端的是坚定不移,毫不犹豫。
古代人陈岁桉关我现代人陈岁桉什么事儿。
陈岁桉骂地毫无心里负担。
显然,楚霁川觉得很有意思,“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爹爹。”陈岁桉抬头,把楚霁川的脸想象成自己的奶奶,眼里的孺慕学了个十成十。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眼里的光毫无动容,只想恶劣地摧毁。他想看到这双眼睛里没有光,想看到里面的孺慕变成害怕,想看她掉眼泪。
他蹲下身来,和陈岁桉平视,笑地如沐春风。他身子微微向前,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我,杀了你的外祖父和你的外祖母,你的母亲马上也会被我找到,我也会杀了她。”
楚霁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有隐含的期待。
陈岁桉能感觉到楚霁川因说话而吐出的气拂过自己的侧脸颊,她只觉得像是一阵阴风吹过。
和一个孩子说这种话,这是什么恶魔低语。
魔法只能被魔法打败,对待一个疯子只能比他更疯。
陈岁桉一边在心里骂着老狗比,一边把眼睛再调高一个亮度,这下孺慕里带着的全是惊喜:“爹爹杀光了那些对我不好的坏人,爹爹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楚霁川有些意外,笑出了声。
陈家果然从血脉里都是脏的。才这么小,就学会认贼作父了。
拧掉胳膊腿挂在城门口好像没那么有意思了。
让陈二公主亲眼看看她生的孽种认贼作父的模样一定会更有意思。她这般鄙夷自己,甚至认为自己不如牲畜,看到自己的亲骨肉跟牲畜叫爹,一定精彩极了。
楚霁川看着面前的小孩,透过这张和陈岁桉相差无几的脸,他仿佛能看到六年前的陈二公主将自己的手狠狠踩在精致的绣有凤尾花纹的绣鞋下慢慢碾。掌心下的沙粒混着泥土陷进血肉,本就肮脏的血液和泥土混在一起,低贱又卑劣。
她说:“猪狗不如的东西。”
楚霁川笑了笑,将陈岁桉拽住的袖角一点点抽开,“是的,我是带你回家的。”
这些跪着的人暂且先活着,这个腐朽肮脏的王朝还需要维持正常运转。那些还未来得及杀的人就暂且先缓缓吧,他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楚霁川弯腰将摔在地上的宝花青玉交龙玉玺又拿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衣袍随着他的动作而动,斯人如玉,谪仙天降。
像是想起什么,他突然回头,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御史大夫,“皇子里倒是还剩了个冷宫里的十皇子没来得及杀,那便,拥他登基吧。”
御史大夫抬头,惊诧不已。
先是惊诧楚霁川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接着惊诧冷宫里养着的十皇子就这样当上了皇帝,那是个傻子啊……
楚霁川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偏过头看着还趴在地上的陈岁桉,雅眉俊目,面庞温润:“如何,这江山还是你们陈家的。”
他的声音极好听,如山间淙淙流水,舒缓而平滑。
陈岁桉哪敢附和这个疯子。她一骨碌爬起来,“说什么江山不江山,跟爹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楚霁川对她的讨好不为所动:“你瞧这地上跪着的人了吗?”
陈岁桉试探地看了看,小心点头,表示看到了,并希望这个疯子不会让自己跟那群人一起跪着。
“这些人都披着层虚伪的画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陈岁桉继续点头,深以为然。这她简直太懂了,皇帝身边的官员嘛,老板手下的员工,可不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老板要逗狗,那就不能撵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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