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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的主上沦为无香火无宫观无信徒的三无笑柄,两名座下侍从却都渡了天劫,飞升为坐镇一方的大武神,这般境况,任谁也没法不多想。如果要谢怜在风信和慕情中选究竟哪一个更让他尴尬,他会说“都还好啊!”但如果让旁人来选,他们是更想看谢怜和风信互殴,还是更想看谢怜和慕情互殴,那大家就各有口味了。毕竟都有充足的互殴理由,难分高下。
所以,风信那边许久无人应答,竟是一句不接,直接隐了,大家都十分失望。谢怜则收了个尾,再打自己几大板,道:“我也没料到会闹成这样,非是存心,给诸位添麻烦了。”
慕情凉飕飕地道:“哦,那还真是太巧了。”
好巧,谢怜也觉得真是太巧了,怎么会刚好砸了慕情,又拆了风信,教旁人来看,简直就像是他在蓄意报复。可事实如此,他就是那种,在一千杯酒里选一杯下毒、无论怎么选都绝对会选到毒酒的人。但人家心里怎么想,你也没办法,谢怜也只能道:“各位的金殿和其他损失我会尽力补救,还望能给我一点时间。”
虽说是用拂尘尾巴想也知道,慕情肯定还想继续吹凉风,但毕竟他的金殿又没受损,砸到他的钟还被他劈了,再咄咄逼人就显得难看了,有失身份,于是,他也隐了不语。谢怜一看,烂摊子都自己走了,便赶紧的也跑了。
他尚是认认真真地在思索该上拿去弄来这八百八十八万功德,第二日,灵文便请他去了一趟灵文宝殿。
灵文是司人事的神官,掌人事亨通、平步青云,整座宝殿从地面到穹顶堆满了公文和卷轴,那景象十分震撼,使人惊恐万状。谢怜一路走来,每个从灵文殿出来的神官都托着过人高的公文,面无人色,不是一脸崩溃就是一脸麻木。进了大殿,灵文转身,开门见山:“殿下,帝君有事相求,你可愿助他一臂之力?”
天界有许多位真君、元君,但能称帝君的,只有一位。这位若是想做什么事,那可是从来用不着求别人的。因此,谢怜怔了怔,才道:“何事?”
灵文递给他一只卷轴,道:“近来北方有一批大信徒频频祈福,想来很不太平。”
所谓大信徒,一般指三类人:第一类,有钱人,出钱烧香做法事、修建宫观庙宇;第二类,能向旁人宣法讲道的传道者;第三类,身心彻底贯彻信念者。其中以第一类最多,越是有钱人越是敬畏神鬼之事,而天底下有钱人如过江之鲫;第三类最少,因为如果真能做到这一步,那么这个人境界一定很高,离飞升也不远了。这里所说的,明显就是第一类人。
灵文道:“帝君目下顾不上北方,若你愿意代替他去一趟,届时无论这批大信徒还愿时供奉功德几何,尽数奉于你坛上。你看如何?”
谢怜双手接过卷轴,道:“多谢。”
这分明是君吾在帮他的忙,却反过来问他愿不愿意帮自己的忙,谢怜哪里看不出来,但也找不到更能表达心中所思的言辞来代替这二字了。灵文道:“我只负责办事,要谢便等帝君回来你再自己向他道谢吧。对了,你可需要我给你借什么法宝?”
谢怜道:“不必了。便是给了我法宝,我下去就没法力了,也不能用啊。”
谢怜被打下去两次,法力尽失。在天界还好说,天界乃诸天仙宫荟萃之地,灵气充沛,源源不绝,信手拈来便可化为己用,一旦回到人间,那他可就傻了,要想斗法,只能凑合着找人借点来用,多有不便。
灵文思忖片刻,道:“那最好还是借几名武官来助你一臂之力。”
现任的武神们不是不认识自己就是不待见自己,这点谢怜还是清楚的,他道:“也不必了。你借不来人的。”
灵文却自有考量,道:“我且试试。”
试不试都没差,谢怜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由她去试。于是,灵文便进了通灵阵,朗声道:“诸位,帝君北方有要务,急需用人。哪位武神殿下能从殿里拨两名武官过来?”
话音刚落,慕情的声音就轻飘飘地冒了出来:“听说帝君现下不在北方,怕是给太子殿下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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