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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他们在殴打中诉说原本想带进坟墓的话语。dipper说，我下不去手。dipper说，我以为我能狠下心，可是我做不到。可恶魔做得到吗？恶魔至始至终都没有说的是，他早就做不到了。他放弃的比任何人都要早。「故事的结尾是dipper和恶魔握手言和，他们并不想杀了彼此，只是宣泄怒气。」bill将空掉的柠檬水杯扔进垃圾桶，「恶魔最后并没有要他的命，但契约无法取消，所以dipper最后成了怪物。世界没有办法容下他的力量，所以，已经不是人类的dipper和世上最后的恶魔踏向崭新的旅程，他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an听的入了迷。「结束了？」「结束了。」「恶魔和dipper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an抱着双膝，「我觉得恶魔不是个好东西，可他好像真的很喜欢dipper。」bill笑了笑，他看向夕阳。它正逐渐下落，已经有一半被远山吞没，「是喜欢，是爱，是依赖。他们做了所有朋友之间应该做的，敌人之间应该做的，还有恋人之间应该做的。」「那我妈妈也不认识dipper，是因为他和恶魔去旅行了吗？」「是啊。」「那外婆呢？为什么你后来没有提到abel外婆？她的兄弟离开她了，她不难过吗？」「我想她很难过，你外婆向来是个情绪丰富的人。说实话我其实挺喜欢她的。你的外婆在dipper离开后就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念初中，念高中和大学，最后认识了你外公。结婚生子，来到田纳西，买下了一大片农田。那些曾经惊心动魄的冒险则被她埋进了记忆深处，直到和你说起。」an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谁知道呢？故事有真有假才有意思，不是吗？」他对an伸出手，「我把你送回家去，我的同伴应该快出来了。这次是真的，毕竟我们只能在这待十二小时。」an握住bill的手。他们一路沉默。在路上的时候，夕阳已经被远山吞噬了大半。an看向远方，他想，dipper和abel是不是也曾这么手拉着手走过乡间小路，他们披着晚霞，手里拿着随处可见的柠檬水，路的尽头是那座神秘小屋。bill在abel门前松开手。「到家了，你进去吧。你妈妈说的那个客人应该要出来了。」an问：「你不进来坐坐吗？」bill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外婆不会喜欢我的。」an没有马上进屋，他抬起头。「你不是我外婆的朋友，对吧？」bill笑笑，他没有回答。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an点点头，他对bill挥手，打开大门。一楼没有开灯，an厌恶地皱着眉头，他不喜欢空气中的药味。他听到有人下楼，an连忙跑去开灯防止那个人摔倒。「啊，谢谢。」他抬头看向来人，却和那人同时怔住。那人穿着蓝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他有一头棕又卷的短发，眼睛是和an一样的棕色，可底部好像有金色闪过。他的刘海斜分开，露出有七星痣的额头。那人先笑了。他走下楼梯，在an面前蹲下，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an，」不知怎的，an突然接了一句崭新的自我介绍，「abel的外孙。」男人愣了下。an看见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脸上露出一种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这种情绪很快闪过，男人的笑容更加温和。「是吗？」他揉了揉an的头。这要是平时陌生人摸他的头他早生气地打开对方手了，但是这个人的举动an完全不排斥，甚至希望他摸得再久一些。很奇怪，他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abel外婆的影子。连抚摸头发的力度都十分相像。「上去看看abel吧，她……不，没什么，能见到你她应该会没什么遗憾……应该会很开心吧。」他看见男人直起腰。「你要走了吗？」男人笑了笑。「嗯。」「不再待会儿吗？」「不了。」男人低头看了眼表，an注意到他开的是倒计时，「时间不允许。」an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他突然意识到了面前的人是谁。他试探着问：「你和外婆是什么关系呢？」男人一直没有对他的问题表达出不耐或者烦躁。他想了想，回答：「一定要说的话……我是abel的亲人。」「可我之前没见过你，」an踮着脚，大着胆子说，「我以后要是想见你的话，要用什么方式呢？」男人愣了下，他突然笑的非常开心。